窜。下一秒,他被缓过劲儿来的另一个alpha扳过肩膀,挨了一记响亮地耳光。
宣瑾被捂着脸摔倒在巷子里,蹭脏了衣服。他半张脸都麻了,头晕得厉害,意识都渐渐抽离,只能听到陌生的alpha满口不堪的话语,感觉到对方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完了,完了……宣瑾绝望地想着,在心里无声地嘶吼。
突然之间,一阵冰原雪松的信息素气味冲破了原来刺鼻混乱的味道,温柔而又强势地萦绕在宣瑾鼻尖,勉强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一小会。
他听到有人疾步跑过来,还有打斗的声音,半晌之后,他的身子被人捞进怀里抱住。
“怀玉……沈怀玉!醒醒,不要睡……”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人很焦急,甚至急得带了些哭腔,好像多在乎他似的,“求你,不要睡……沈怀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宣瑾做梦了,梦里有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他,让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困倦和安全,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气味我曾经闻过的,但为什么以前没觉得这么好闻?
“不好意思啊,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但是我好累,好想睡一觉,真的撑不住了……”宣瑾这样想着,手腕渐渐垂下去,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了混沌。
……
伴随着雪松凌冽的香气,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小时候爸妈带他去公园玩,他隔着铁栅栏逗兔子,想拔周围草坪上的草喂兔子,一不小心被叶子划伤了手,哭得好伤心好伤心。母亲抱着他,让他倚在肩膀上哭,一下一下地给他揉着后心,轻声细语地哄。父亲终于看不下去,从母亲手里把他接过来。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父亲说着,把小怀玉举过肩头,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牵着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晃晃悠悠,“怀玉不哭了啊,咱们开飞机喽……”
小怀玉喷出鼻涕泡泡,咯咯咯地破涕为笑。
画面再一晃,小团子长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穿着红色的篮球服,汗水打湿了底下的白色T恤,头发也被沾湿,越发显得眉眼精致。他站在球场上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身后一片欢呼喝彩,他回头看见穿着同款篮球服的耿心驰屁颠屁颠跑过来,跟他击了个掌。
沈怀玉仰头望观众席上张望,他有点小窃喜,满心喜悦地不知道在找谁。
对啊,他当时在找谁,是谁来着……
想不起来。
周围的雪松气味突然撤离,他听到慌乱的脚步和陌生人说话的声音。宣瑾有点慌,心里祈求那雪松的味道不要走,可那人还是走了。
宣瑾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侧颈处一点,他出了一身汗,在梦里小幅度地挣扎着,突然感觉到一双手覆上他的额头,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还烧着呢,不过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柔和的女声响起,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谨,过了一会把手撤下来,说道:“病人突然分化,醒过来之后可能情绪会不太稳定,第一次情汛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家属要时刻留心。”
宣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了医院的蓝色窗帘和天花板。值班护士捧着笔记本站在耿心驰面前说话,耿心驰愣愣地点头,冒名顶替宣瑾的“家属”。
宣瑾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抬手把盖到胸口的被子往下推了推。
“哎?你可不能贪凉……”护士瞥了他一眼,按住宣瑾的手,把他推开的被子拉上去,“你刚刚分化,体质不比从前,要小心一点。”
宣瑾听到“分化”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硬块。这是什么,不言而喻。
“靠……”宣瑾在心里骂了一句,转了个身背对着护士和耿心驰,拉起被子彻底把头蒙住了。
护士姐姐不解,眼神示意耿心驰来搞定这件事。
耿心驰无辜地眨眨眼睛,一副“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定”的表情。
护士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