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来过又走(4 / 7)

不够大,不是很好的毒品集销中心。”

“那如果不是走私贩毒呢?会不会是其他比较隐秘的目的?”

“既然不是想利用畜牧科技园的环境,那就一定和928基地有直接关系,不然不会这么大动干戈。那么,和畜牧相关的隐秘活动又有哪些呢?”温敬蹙起眉头。

阿庆也摸不着头脑,车身滑过车流,他又认真投入地挤进乌龟的队伍中,好半天猛地一捶方向盘。

温敬听见喇叭嘶鸣了一声,他的声音沉沉的,夹在那尖锐中:“难道是研究动物?”

“动物研究,疾病控制?”她咬住唇,又松开,不敢再想下去,头靠在车后座,闭着眼睛深呼吸。

很久之后,车子依旧缓慢地行驶在拥堵的车流中,阿庆急得都流汗了,可心思还是烦琐地套在陈初那件事上。后座没有了声音,他的心就一直悬吊在半空中,直到忍不住了快哭出声来:“温……温总,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我阳哥?”

不远处的报刊亭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大热天的还戴个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从车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大半个侧身和身形,手上拿着烟和打火机。

温敬的眼睛死瞪着那个人,阿庆掉头瞄了她的神色,方向盘一转,开到临时停车的路边,熄火,推车门,狂奔了出去,温敬跟在后面。

他们跑到报刊亭前,那个男人还在。从帽檐下可以看到他干裂开的唇,上面脱了白色的皮,含着半截烟,下巴有厚密的胡楂。温敬感觉那是结实的、戳人的武器。

她没吭声,阿庆激动地跑上前喊了声:“阳哥。”

对方慢悠悠地抬起头,眼皮子像是许久以来的机械动作,一直耷拉着,瞥过来的时间漫长而深刻,让人久久难以忘记。他眼角的细纹扭曲着,在阳光下折射出刀削的痕迹。

那张干裂的唇里面吐出来冷冰冰的字眼:“你是谁?”

阿庆整个被浇了一盆冷水的感觉,抓着他的手说:“我,我是阿庆啊,阳哥你不认识我了吗?”他着急地比画着,忽然想起身后的温敬,狠狠一拽把她拉前面来,“她,那她你还认识不?温总啊,之前在安阳村请我们吃饭、喝酒的温总啊。”

男人波澜不兴地瞥了眼温敬,那眼神轻飘飘的,跟着风吹到了别处。他把阿庆的手拂开,口吻淡淡的:“不认识。”随后他指着冰柜里一瓶矿泉水说,“老板,我要这个。”

他把钱给老板,扭开瓶盖喝了口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十足的看路人的眼神。

阿庆抓狂地挠着头,不甘心地追上去。温敬拦住他,拧着他的胳膊往回走:“别追了,他不是你阳哥。”

“他不是我阳哥还会是谁!”阿庆闷声吼出来。

路上人来人往的,在报刊亭前面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看过来,连老板都好奇地从亭子里走了出来。温敬直挺挺地站在热气未消的水泥地上,死盯着阿庆,盯得他全没了野脾气,乖乖地回了车上。

她身上全是汗,头发黏黏地贴着脖颈。她把头埋在手掌里,声音低沉沙哑:“不回公司了,送我回家。”

温敬在回家的路上打了电话给温时琛,说了下公司客户的事,末了委屈地求她哥去救场,连带着给萧紫顺毛。温时琛半晌没回应,最后严肃命令她过两天去他那里一趟。她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可也不敢拒绝温时琛,只好乖乖答应了。

阿庆把她送到西苑公寓后又开车去了公司,温敬看着他走远了,这才缓慢地走进公寓楼里。她走得很慢,像是刻意一般,等了两部电梯才走进去,按着22的楼层,然后进门,换了鞋坐在对着门口的沙发上。

她不安地搓了搓手,站起来走了会儿,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又坐下来。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她猛地跑过去拉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挤进来,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大步流星地朝沙发走过去。过程中他黑色的帽子掉在地板上,温敬从余光中看到那发白的帽檐,心好像飘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