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敏*感。
好在这边光线暗,只有点轻微的刺痛。
墨镜后那张脸缓缓露出来,连汪廉生都稍稍愣神。
张家的后人,果真不愧。
当年沈舒的母亲,也是宜城里有名的美人。
汪廉生是老一辈,自然不关注这些。
只是那时汪家也有后辈,年少轻狂,为此做过一些荒唐的事。
他略有耳闻。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汪廉生带沈舒进内院,检查完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沉吟半晌才开口:“你这情况,我只能勉力一试,不过......”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只把小铜鱼还回去,“这个你先拿着,等治疗有效果再说。”
沈舒却摇头:“外婆说,不管什么结果,汪爷爷愿意帮忙,便请您一定收下。”
张家的家训,不欠任何人的人情。
欠债好还,人情难还。
汪廉生也知道,不过他却看向沈舒,“你知不知道,这铜鱼代表的什么意思?”
沈舒摇头,外婆没有告诉她。
汪廉生却笑:“她肯定不能告诉你。”
这是张家历代家主的印信,代表许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张家如今虽然没落,但百年传承留下来的东西,也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如果拿出来,不知道要遭多少人觊觎。
就连他......
不过,张、汪两家传承的是不同派系,趁人之危的事他也不会做。
只是这个东西放在小姑娘身上,的确不安全。
他想了想:“你要是愿意放在这里,我可以先给你保存。什么时候要了,你再找我。”
然而沈舒仍旧摇头,“外婆说,汪爷爷不收,我便万不能麻烦您。”
她神色坚定,倒让汪廉生有些为难,“你外婆这是要逼我呀!看来不竭尽全力也不行了。”
他无奈,但到底还是收起了小铜鱼。
张家的后人,他不可能放置不管,更何况医者仁心。
沈舒这双眼睛并不是无法可寻。
只是会麻烦一些。
汪廉生想了想,“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你三日后再来。”
她的病症其实不难,难的是治疗。
刚才检查他就看出,这十年里只怕她外婆没有少费功夫。否则不可能恢复到如今的程度。
这个过程,但凡出一点差错,这双眼睛就彻底毁了。
沈舒点头,握住盲杖站起来,“谢谢汪爷爷,那我先告辞了。”
汪廉生挥挥手,“记不记得路?”
沈舒点头:“记得。”
她已经走了几遍了,她记性其实不差的。
否则也不可能在十二岁,就学完高中全部课程。
外婆说,她领悟力强。
但她明白,她只是更能静下来。
因为眼盲,她没法*像同龄人那样嬉闹。
出了荣安堂,沈舒沿着来时的路,去对面等公交。此时快要中午,公交站人来人往。
沈舒站在最边上,安安静静,等着听汽车到站的播报。
而此时,红绿灯那边,黑色的汽车停下。
谢铮坐在后座上,他刚从医院出来。
昨晚的伤势病不轻,就近在医院住了一夜。这会儿正好有事处理,陆淮开着车,扫了眼手机上发来的信息。
“查到了。”
他把手机给谢铮,谢铮看了眼,目光转向窗外。
正好看到车站这边。
八月的宜城,温度还没消下去。
沈舒站在公交站牌下,躲着灼烈的太阳。四周是急匆匆的行人,只有她安安静静站得笔直。
手里仍旧握着盲杖,脸上也戴着那副很大的墨镜。
又土又丑,格外惹眼。
这时她身后有个男人悄无声息地上前,目光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