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奕琛仿佛没话找话似的,可是字字落在宋晚意心上,却触动着她尘封多年的情感。
这架琴,五年无人弹,他们何尝不是因为一场火,一个误会,形同陌路了五年?
他让她来试试琴音准不准,可是谁来试一试,他那颗死寂的心是否还活着?
宋晚意回头看了一眼当年钟爱的钢琴,缓缓转身,走了过去,坐下来。
指尖轻轻划过黑白相间的琴键,留下叮叮咚咚悠扬的乐音。
看见她坐下,薄奕琛并没有再进去打扰,而是轻轻带上房门离去。
刚回到主楼,韩彻就告诉他,江知雨来了,带着行李箱。
薄奕琛来到客房,就看见她已经把一些衣服挂进衣柜。
“知雨,你这是干什么?”
“奕琛哥你回来啦?”江知雨笑着说,“爷爷听说你把伯母接到奕园,就让我搬过来照顾她啊。”
薄奕琛顿了顿,疑惑地问,“爷爷怎么会让你来?你档期不是很满?”
“档期什么啊,有一部剧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演男一号,我就空下来了。”
江知雨走过来,一脸贤良淑德的笑容。
“伯母是我未来婆婆,照顾她是应该的,爷爷是信任我。”
“再说咱们订婚在即,我搬来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提到订婚,薄奕琛脸色一沉。
“负责我妈治疗的是宋晚意,我答应过,护士和佣人由她安排。你该忙工作就去忙。”
“什么?!宋晚意?”
江知雨花容失色,“奕琛哥,你忘了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吗?你现在是拿伯母的命开玩笑啊!”
薄奕琛淡淡说道,“宋晚意带着两个孩子一起住进来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出事她得负全责。”
“至于火灾真相如何,等我妈醒来就知道了。”
江知雨被薄奕琛的固执弄的很心慌。
五年来,他一直都痛恨宋晚意。
可是现在,他的态度绝对不是对待杀母仇人的态度。
难道他开始慢慢相信宋晚意了?
强烈的危机感,让江知雨不得不坚持。
“我信她的医术,但是给葶姨换尿垫擦身子按摩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人更可靠,我还是搬过来吧……”
薄奕琛已经说得没耐心了。
他抿了抿唇,直接下了命令。
“我说不必,你没听到吗?”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也不用来奕园。”
“……”江知雨脸瞬间惨绿。
她可是薄家长辈都承认的未来薄家少奶奶,搬来奕园是迟早的事,凭什么不让她来?
可是那个宋晚意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医生,身上背着纵火行凶的嫌疑,竟然都能住进来作威作福!
她都快怄的脑出血了,也不敢反驳薄奕琛一个字。
只能悻悻然收拾了行李箱,在管家、佣人们惊奇的目光里,灰溜溜离开。
走到客厅门外,就听见风中吹来若有若无的钢琴曲,好像就是从西门的琴楼里传来的。
该死的宋晚意!
江知雨气不过,让司机把行李箱拿上车,自己就走向离主楼约五百米的琴楼。
上了楼,她一脚踹开了琴房的门。
琴声戛然而止。
宋晚意余光看见江知雨,冷冷一笑。
“不愧是薄家准少奶奶,还没过们,就在奕园横冲直撞。”
江知雨走进去,泄愤似地一把盖上了琴键盖。
“宋晚意,你以为你还是当初众星拱月的公主吗!”
“一个生了俩孩子的老阿姨,还想当狐狸精、当小三!不要脸!”
说着,她抬手就往宋晚意的侧脸狠狠打去。
这一下要是落下来,起码得耳聋。
但宋晚意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江知雨的手。
她讽刺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