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芸儿在一旁叹气:“你有所不知,我们雪斋原本是有几个客卿的,可是……很快便走掉了。”
她撇着小嘴,恨恨的哼了一声:“都怪那个狐媚女!”
柳白一愣,明白了。
狐媚女。
说的是二夫人萧雅吧,这又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后妈和继女之间永恒的恩怨,永恒的话题。
后妈和继女本就是天敌。
想必,这雪斋的客卿都被萧雅排挤走了吧。
一声长叹。
柳白抬头看了一眼祈雪儿,那清冷俏脸上淡淡的忧伤,心中不由得猛的一揪,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
三小姐娘亲死的早,这事儿府中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她这样清冷的性子,便是与此有关。
“呼。”
一阵冷风吹过,柳白起身走到了梅花树下,向着内宅的方向看了看,清澈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猛的转过身来,柳白淡淡道:“小姐,咱们斋中该招募几个客卿了。”
不多时。
祈雪儿轻轻应了一声:“嗯,此事,你和芸儿商量着办。”
说完她便抱着小狐狸站了起来,莲步轻移,向着香闺里走去,那修长窈窕的雪白背影略有些孤寂。
柳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旁人都以为她是天之骄女,不愁吃,不愁喝,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可谁人又知道她的苦。
此刻柳白眼中的寒芒更加冷冽,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从今天开始,这雪斋的安危将由他来守护。
很快柳白转过身,轻道:“芸儿,咱们斋里的钱在哪里?”
芸儿警觉道:“在库房呀,做什么?”
柳白点点头:“走,去库房。”
他觉得,是时候动用这雪斋的财力,暗中招募一些客卿高手了,就算是打架也有几个帮手呀。
一炷香后,库房。
柳白看着雪斋的库房里,一张孤零零的桌子上摆着的一贯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
柳白看着一脸无辜的芸儿,再看看桌子上的那一贯铜钱,吃惊道:“这么大个雪斋,堂堂相国府三小姐,统共……”
统共就一贯钱的积蓄?
就离谱。
离了个大谱!
柳白强忍着要吐血的感觉,嘴角微微抽搐着,向着芸儿露出了微笑:“别藏着了,芸儿,藏钱的密室在哪,说吧。”
“密室的钥匙交出来。”
芸儿奇怪的看着他,摇了摇头:“真的没有。”
柳白急了:“田产呢?”
“没有。”
“地契呢,地契在哪里?”
“真的没有。”
一炷香后,柳白再一次七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万万没有想到。
他柳某人跳进的竟是如此一个大坑。
深不见底呀!
三小姐名下没有田亩,没有家财万贯,没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确确实实只有一贯钱的积蓄。
这一刻,柳白好像又看到了前几天他拜入三小姐门下之时,相国大人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着泪水汩汩流下,柳白发出了哀怨的啜泣声:“苍天啊,大地啊,快点降下一道天雷劈死我吧!”
老子明明是来吃软饭,抱大腿的的呀。
可是大腿在哪里,软饭在哪里……
柳白当场就呆滞了,整个人都麻了,擦干了眼泪,木然道:“又是二夫人干的?”
芸儿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二夫人虽然管理着府里的账房,她可不敢克扣小姐的月钱。”
这也对。
一个二房夫人敢克扣嫡系三小姐的月钱,只怕是活腻歪了,多半会被相国大人当场剁了。
萧雅就算看三小姐不顺眼,她也只敢使点阴招,小伎俩什么的。
并且作为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