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盘膝而坐,不言不语,做老僧入定状的蓝衫清秀公子,柳白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尼玛!”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再一看这位公子盘坐的位置,不左,不右,不偏,不斜,刚好挡在水云阁入口的正中央。
“喂!”
柳白怒道:“好狗不挡道。”
蓝衫公子没反应,只是盘膝坐着,比女子还要白皙的双手搁在膝上,做高人拈花状。
柳白无言,只好从他身旁挤了过去。
“咣当!”
柳白楼内,狠狠将大门一摔,发出一声巨响。
“我……”
柳白气的鼻子都冒烟了,从门缝里往外面看了看,这货明明长的挺清秀,气质还挺出尘的。
怎么是个无赖呢!
一眨眼,上午。
日上三竿时,烈日炎炎,夏蝉开始卖力的鸣叫着。
水云阁的店门重新敞开了,可……
以柳白为首,三小姐,芸儿,马护院等人,呆呆的看着那位蓝衫公子,顶着大太阳盘膝坐着。
想要进来喝酒,吃饭,打叶子牌的客人都被挡住了,柳白憨憨的脸上一脸麻木,这货竟然玩起静坐来了。
“我!”
柳白无言。
为了追讨赃物至于么?
“阴阳家弟子,世外高人。”
“就这?”
这招数和后世那些催债的也差不多呀,堵人家大门,泼油漆,打骚扰电话……
柳白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行平复了下来,冷着脸挥了挥手:“芸儿,去报官。”
不多时。
巡城兵马司来了。
一个军官见此情景,将锁链一抖,便要往蓝衫公子身上套,可是……
“刷!”
只见蓝衫公子终于动了,手一扬,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腰牌亮了出来,腰牌上写着斗大的两个字。
阴阳!
军官一愣,赶忙向着腰牌抱了抱拳,行了一礼,二话不说便带着巡逻队走开了。
阴阳家这些世外高人的事,谁敢管啊,这些高人平时隐居深山,如今来了皇城,就连皇亲国戚,甚至国君都得礼让三分。
谁敢管?
“哎,哎?”
看着快步走远的巡逻队,柳白急了:“别走呀!”
可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巡逻队不听他的。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
蓝衫公子还是一模一样的姿态,盘膝坐着,连动也没动过。
“别管他!”
柳白气道:“让他坐着吧!”
玩静坐谁怕谁呀,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几天,柳白翻着白眼,骂骂咧咧的,还不信他不吃不喝不拉不撒。
第三天过去了。
第四天早晨,柳白带着芸儿等人,早早的爬了起来,从水云阁的门缝里张望着。
芸儿握紧了小拳头,急切道:“走了没有。”
柳白木然道:“没有。”
第六天过去了。
第七天。
店门敞开着,夏蝉有气无力的叫着,蓝衫公子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盘膝坐着,柳白无聊的和芸儿玩着色子。
“买大买小。”
“一二三,小。”
“你赢了。”
随即二人无趣的将色子推开,这么好玩的掷色子游戏,突然就变得无趣了,柳白眼皮一抬,向着自家酒楼的大门口看了看。
“还在。”
柳白人已经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如此头铁,整整七天呐!
这位蓝衫清秀公子,整整在他的店门前堵了七天,静坐了七天,七天里只喝了一点水,吃了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丹药。
也不拉,也不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