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上,若有所思地问道。
“半个月前你叔就说他身上不舒服,五天前突然就下不了地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我找村里卫生所的高大夫给他扎了几针,可是不仅没见效,病情反而加重了,昨天夜里他就开始昏迷不醒,嘴里还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高大夫说这病耽误不得,得赶紧往县医院送。”
就在这时从屋外传来了村主任吕家梁的声音:“我叔咋样了?我才听我媳妇说我叔病了,我叔病的重不重?”
话音未落,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就是村主任吕家梁。
吕家梁是老倔头堂哥的儿子,论起辈分来是老倔头的侄子,吕家梁一家平时跟老倔头家关系挺不错。
吕家梁在落凤村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这几年他不仅当上了村主任,还自己开了一个粮食加工厂,在外边结交了不少有头有脸的朋友,在润河镇谁都得给他点儿面子。
吕家梁走进屋里,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老倔头,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婶子,我听说我叔病了,就急忙从镇里赶回来了,我把镇里开中医院的丁大夫请来了,他可是咱们润河镇的神医,只要他出手,肯定能药到病除。”
吕家梁的话音未落,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走在前边的是一个背着手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有些褪色的蓝色中山装,戴着一副黑框老花镜,留着长长的山羊胡,走起路来,迈着方步,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
跟在穿中山装的男人身后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身上背着一个中医看病用的药箱,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包,再看这个男人长得尖嘴猴腮的,尤其是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而且这小子一进屋,眼睛就落在了吕宝兰的身上,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俏脸看,口水差点儿没流出来。
陶宏业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要不是有别人在场,他早就把这小子的眼睛抠出来当泡踩了。
二婶子咋看咋觉得这两个不像是啥好人,她把吕家梁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家粱,你找的这两个人能行吗?你叔都这样了,可不能再瞎折腾了。”
吕家梁想了想,说道:“婶子,现在叔都病成这样了,先让丁大夫给叔看看,他要是治不好的话,咱们再往县医院送,我这就回镇里找镇里卫生院的徐院长,让他帮忙联系救护车,最近这几天青石岭在修路,封道了过不去,咱们要是去县城得绕小路走八卦乡和牌楼镇,从咱们村到县城得在路上颠簸大半天,就咱叔这情况,我怕他挺不住啊。”
“那好吧,听你的,先让这个丁先生给治治看,他要是治不好的话,咱们再去县城。”二婶子想了想,觉得吕家梁说的有几分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丁大夫,我叔的病就麻烦你了,你要是真治好了我叔的病,我请你去牌楼镇吃鲍鱼和帝王蟹。”吕家梁拍了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的肩膀,然后快步出了屋子,直奔镇里。
秦枫林在两个人的脸上扫了一眼,他以前在镇里见过这两个人,穿中山装的男人叫丁春才,在镇卫生院的斜对面开了一家春秋堂给人坐堂看病,也兼卖中药,那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叫吴进斗,是丁春才的大徒弟,两个人都是润河镇吉祥村人,不过这几年秦枫林一直在省城上大学,并不了解这个丁春才的医术到底有多厉害。
“丁大夫,您受累了,我孩子他爸的病就麻烦您了。”二婶子给丁春才作了一个揖说道。
“这个好说,我跟吕村长都是好朋友,你家又是他的亲戚,我一定会尽全力给你男人治病的。”丁春才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炕边坐了下来。
吴进斗这时急忙走过去,把药箱打开,从里边拿出来一个脉枕,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老倔头的胳膊放在了脉枕上。
丁春才把手指搭在老倔头的脉搏上,慢慢把眼睛闭上,另一只手捻着山羊胡,略作沉吟,就这架势颇有几分名医大师的风范。
过了大约不到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