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朝,时辰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
闻言,池朝敛起眸中神色,一言不发打横抱着人回到房里,强硬搂住陆锦言腰身裹床中。青帐滑落,长衫落于地面,月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增添一丝媚色。
次日清晨,陆谨言睁眼之觉浑身酸疼,视线所及之处是空的。
算了,这人走了也好,正好,她也有事需要去做。
不等她下床,怜星早已在帐外等候。
“夫人,现在奴婢为您更衣。”
陆锦言倒是朝人伸出手,淡淡看了一眼她,似作轻描淡写道:“怜星,你在这府中做了多久的事了?可曾了解过朝堂上的事?”
怜星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开始动作。
“回夫人,奴婢在殿下府中已有十余载,夫人若是有什么想让奴婢帮忙的,奴婢一定尽力。”
怜星这话倒是让陆锦言不得不眯了眯眼眸,看来,这怜星的确是池朝极为信重的侍卫之一了。
“怜星,帮我查查程靖最近有来往的人。”
怜星略有惊讶地抬头看了下陆锦言,随后点了点头,认真地系好她身上的腰带。“奴婢明白。”说完这句话很快她就退了下去。
陆锦言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大皇子池州,目前正于户部任职,想来是无缘皇位,母亲身份不高,乃是边地羌族进献的舞姬,在宫中熬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齐嫔。
二皇子池旭,乃是中宫嫡子,皇后膝下所出,却也是个德行城府颇深,野心勃勃之人。
而那位皇后,母仪天下之人,雍容和善,观音面貌,但活过一世的陆锦言却是知道的,那样一个看似和蔼的女人,和池朝母亲的死,脱不了干系。
池朝的母亲从前是盛宠一时的贵妃,那般宠爱三千,后宫无人能及。
除了薨逝的四皇子,成年的皇子还有一位——五皇子池茗。池茗的长姐则是前世她一直效命的明阳公主:池舒。二人的母亲则是在深宫之中贤名远播的淑妃。
思来想去,程靖的主子最有可能的人选恐怕就是二皇子了,此人刚愎自用,手段阴损,这样的手笔除了他不作他想。
程靖上一次受了那么大的屈辱,恐怕不会一直坐以待毙。但令陆锦言疑惑的是前世夏禾忠心耿耿,甚至为她而死。如今却是对程靖的侍卫情根深种。
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陆锦言正想着,夏禾就端着早点走了进来。
“小姐,请用膳。”夏禾端着早点的同时,看着陆锦言,欲言又止。
两人从小一同长大,夏禾什么心事又都写在脸上,陆锦言一眼便看穿了:“可是时雨又想办法传递消息进来了?”
夏禾颤颤巍巍的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封信,很快就递在了陆谨言的眼前。
陆谨言面无表情的接过信封,嗤笑道:“我竟是没想到,宣德侯府的世子爷竟然如此地不顾脸面。”
文中的程靖倒是没再情意绵绵地同她交流以往的情谊,只不过列举了近些年池朝某些疯狂的举动:杖毙家仆,朝堂上御史活生生地气晕...
陆锦言越看越玩味,最后竟然笑了出来。
前世,池朝执掌军权,与狄容在边境作战胜利后,屠戮狄容10万余人,杀得狄容人血流成河,也因此成就了池朝“杀神”之名。信中所描述的这些小儿科,又算得了什么?
“小姐?”夏禾怯怯地唤了一声,神情有些莫名。自家小姐怕不是被气疯了吧?
“你告诉时雨我已看到信了。”陆锦言神色冷漠。“另外。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我。你是何时何地跟时雨有了密切的往来的?”
夏禾从来见过陆锦言如此冰冷的神色,不由地两股战战:“是小姐昏迷了三日,奴婢本是想去求三皇子的侍卫再请大夫来瞧瞧您,却没想到在角门碰到了时雨侍卫。奴婢……奴婢觉得程世子对您素来有情义……”
说着说着,夏禾已经便已经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