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偷溜回净房时辰已经不早了,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压根避免不了门口小厮奇怪的目光。
赶紧耽搁不得迅速地回了王府,解了素色长衫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日天头正亮都快过了午时,这老流氓萧易桑竟还没有回来。
商令煦啃着饭后瓜果有些忿忿,说好了晚些带他去见永王的呢,这厮精力可真够旺盛的都忙活了一晚上居然还没回来。
不回来倒也碍不着他什么,可就偏偏派人传话让他在厅里候着,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这一坐坐的屁股上都要长出钉子,眼看日头渐斜,萧易桑终于踩着夕光进了院。
商令煦立刻摆上了笑脸,跟在恪王后面上了马车。
“到了。”萧易桑下马在马车外唤他。
商令煦随着萧易桑入门,却发现眼前亭苑正中华草锦繁,飞采星烛,如何特别法用他肚子里那几滴墨是绘述不出来了,只觉眼前一亮,。
他不由得更加端正了身板全身开始紧绷起来。
院中仆从极少,二人绕过一个又一个弯绕回廊终于来到一扇木门前。萧易桑轻轻叩了叩门,里间立刻传来声音。
“进来吧。”
萧易桑只手背在身后,侧目看了眼商令煦有些紧张的脸庞,他朝里看了看后又将视线绕回商令煦跟前,商令煦会意静静退开候在门外角落。
不知等了多久,那木门里才再次传来声音,商令煦轻轻推开那扇门低头往前走。
“这便是我替大哥寻来的棋手,此人棋艺不错可博二哥几分闲意。”
“三弟介绍的一定是极好的,商公子坐吧可否替我与恪王斟杯茶来。”永王萧支豫语气随和丝毫不拿他当个无名下人。
纵使如此商令煦也不敢抬头,斟茶他是会的。恪王培养的棋士嘛不仅棋术精湛这伺候的人的工夫多少也得沾上。
他规矩地斟上了两杯清茶,正双手将茶递给永王的那一刻眼神好巧不巧地就直直朝着那只手的主人脸上望。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竟是把商令煦的心激得个千涛骇浪,手下一歪那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扑在自己的手上。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手上灼人的烫意,他心绪狂乱,一年来的渴望就在此刻随着兴奋的藤蔓膨胀生长,壮大的枝条不断搅动着胸腔,直搅动个翻天覆地,非比寻常。
他移开不敢相信的目光,再次对上萧支豫茫然的视线时又是一阵风激千池的荡漾心潮。
商令煦嘴角微颤却发不出一丝半点的声音,面前人那般朗若星熠的神采不就是自己日日搜寻的故人吗!?
“是不是被烫伤了?”
萧支豫话语盛着担忧,思来想去也唯有这原因才能令面前清癯的男子眼中带着这般色彩。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问候听在商令煦耳里却不是同一回事了。
他连忙握住萧支豫的手正想开口一诉情肠,却被萧易桑愤然从身后掰了过来。萧易桑怒斥着双眸扣着他的手腕将他狠狠往后一推。
商令煦脚下虚浮一个踉跄便栽到了地上,他疼的恍过神来眼神却未从萧支豫的脸上移开。
这定是阿棠无疑!
萧支豫被这灼灼的目光注视着不知怎么倒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他肯定他是第一次与这位公子相见,可现在这位公子眼里浓浓的情愫却又让他不清不楚。
“你太放肆了,还不快快收起你那无辜面容向永王赔罪。”
恪王厉眉一凛,骇人如炬的目光在他身上刺出个洞来,商令煦倒是真的有些被吓到了,忙跪下告罪。
“倒也不用这么苛责,况且这茶水也没泼到本王身上。”萧支豫抬袖示意商令煦起身,可商令煦却愣是一动未动。
萧易桑收回冷眼,抱拳作礼眉目歉疚道:“这棋士还未教好,不如……”
话被打断,萧支豫道:“既然是送来与本王相伴的棋士,以后便都是本王府上的人了。”
萧易桑不再多说些什么,想将商令煦带回去的心思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