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循踪得迹(2 / 2)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慈庵,为什么要悄无声息地连一个消息也不留给自己?

萧支豫的那一眼他看见了,他全都看见了,他那般神色定是祝终棠无疑。可为何那人本花粉过敏此刻接触却毫无异常?恪王派自己来此处到底有什么目的?阿棠为何变成了当朝尊贵的王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从头到尾一无所知……祝终棠,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商令煦不敢大声宣泄,待哭了良久才从墙角站起。他一把擦干自己脸上的惨泪,眸子里露出决绝的认真。

他绝对要彻查到底,绝对。

敬鹤堂内萧支豫用竹竿撑起那月晕轻扫的木窗,看着商令煦佯装镇静实则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下一紧。

许多事终究无法解释得清,他唯愿他永远不知道背后丑恶的真相,他本纯善至洁,不该卷入这场无边炊烟。

日升日落,不知不觉间这树叶也逐渐枯黄许多,商令煦凝着门前树上立着的雀鸟心中也如这深秋寂寥落寞。

自那晚一别他便很少见到萧支豫了,有时候萧支豫下了朝倒是会找他前往敬鹤堂品茶下棋,可都是和赵兄一起,再无二人独处机会。

每每见他不过匆匆几瞥,说不上半句话便要离开,上回商令煦去敬鹤堂瞧着萧支豫的面色好了许多,可看自己的眼神却再无那夜的温情。

“我刚刚啊正在园子里散步呢,正好碰见管家房里的大壮,他托我把这个出门腰牌带给你,说是下午有事怕你急用先给你拿来。”

从门口商令煦便远远瞧见赵溪迈着巧步大声嚷嚷着朝他走来,他笑了笑将头从窗口中探出看赵溪

的一举一动都觉得十分搞笑。

入府将近六月他白日与赵溪一起探讨棋艺,黄昏与他一齐饮酒谈心,若哪日晴空万里赵溪便要缠着他去王府医署里认些草药,一来二去两人也算半个知己。

商令煦认为自己已是幽默至极,可面对赵溪来还是甘拜下风,虽是时常在耳边聒噪却还是多亏了他让该沉闷的日子多了些欢声笑语。

“商令煦,背着我要出去干什么好事儿去?”赵溪说完哈哈大笑将腰牌扔给他,商令煦稳稳接过。

“见人。”商令煦故意将胸牌晃了晃去看赵溪的表情。

果真赵溪急了,忙凑上前神神秘秘道:“你若见人便带我去吧。”

商令煦故意不答拿起月白色的披风抬步便走。果真赵溪跟了过来,赵溪一把扯着商令煦搭在胳膊上的披风软声道:

“令煦兄,你也知永王府规矩严出门一次不太容易,不如带我出去放松放松?”

他拽着商令煦的衣裳不肯松,语气谄媚地让商令煦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商令煦拼命松开赵溪的桎梏赵溪又死命地扯,一来一回好几个来回商令煦才松下眉头,好笑道:

“我几时说不带你去了?你把我这袍子扯坏了可是要你三月银钱来赔。”

看见商令煦这一副嬉闹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忙啐他:“什么袍子还要这么多钱。”

商令煦睨了赵溪一眼抬手就要去打,赵溪立马反应过来二人一前一后,一追一赶倒是有些没规没矩起来。

打闹至院落前才规矩了起来,商令煦憋着笑不敢看赵溪气瘪的模样,心里却忍不住放肆笑了千百回。

“令煦,你到底要去哪?”赵溪掀开车帘瞧着路越走越不对劲,心里直犯怵。

“到了你便知道了。”商令煦神秘地朝赵溪眨了眨眼睛,那副欠揍的样子又惹得赵溪的拳头隐隐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