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地抓抓头发,奈何语言贫瘠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话语,只得把保温杯重新装满水放到桌上,然后离开了病房。
任孤发了一会呆,随后拿起手机,点亮屏幕,盯着手机屏保看。
上面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挺拔的西装,衬得腰以下全是腿,他手里拿着话筒,对着台下的人在说着什么。
这是鹤南渊出席本科毕业典礼时,贾虞拍给他的。
男人去了贾虞他们学校。
任孤的目光落在对方那张英俊的面庞上,迟迟无法移开。
鹤南渊的长相有几分凌厉,眉骨微凸,鼻梁高挺,连眼神都带着侵略性。
他是鹤家长孙,未来鹤家的继承人。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就在三个月前,鹤南渊出了车祸。
在他入院治疗期间,鹤家出了变故,鹤南渊的弟弟上位,夺走了原先属于鹤南渊的所有职权。
突然被架空了不说,鹤南渊现在由于腿伤不得不坐在轮椅上,本应是修养身子的关键时期,却偏偏要在这时候搞出一场莫名其妙的联姻来!
简直荒唐至极!
任孤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海狮形态的捏捏乐死死捏在手里。
白色可爱小海狮,任孤的减压发泄出气必备神器。
无法反抗的小海狮被捏变了形,任孤用右手打字,给贾虞发消息:“和谁结婚?”
贾虞秒回:“不知道呢,听说还没定。”
紧紧抿着唇,任孤忽然浑身泄了气,即使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样?
他什么都做不了。
自嘲地笑笑,他不过是一个只能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喜欢对方的小透明罢了。
鹤南渊估计都不知道他是谁。
任孤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
夜幕降临,小海狮被扔到了一旁,抬起手挠了挠脖子试图缓解疼痛,虽然他知道这样根本没用。
戴上耳机,点开一个音频,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缓缓流进耳中——
“各位同学好,我是鹤南渊。”
背景音很嘈杂,却丝毫不影响任孤沉浸在男人独特的嗓音里。
这是鹤南渊给贾虞他们做的毕业演讲。
贾虞全都录下来发给了他。
任孤的手机在他住院那天丢了,新手机里什么都没有,而直到昨天,贾虞才在他那里找到这个音频,重新发给了任孤。
也因如此,由于喉咙和声带受损严重被疼痛折磨得睡不着的他,才能在昨晚睡个好觉。
短短五分钟的音频,任孤足足听了一个多小时,才产生睡意。
“……最后,祝愿大家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任孤闭上眼睛,陷入睡梦中。
……
连续两个早上被吵醒,这对于严重睡眠缺失的人来说,简直是要命。
更何况任孤本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偏偏昨天吵醒他的是贾虞,今天又是他的主治医生,任孤一肚子火没地撒。
火气憋久了就成了内伤,他的嗓子似乎更疼了。
耷拉着眼皮,任由医生给他做检查,顺便看了眼时间。
今天这么早就做检查?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走进来,“医生,任总到了。”
任孤闻言,抬头看过去。
病房的门被推开,任乐松踩着擦得发亮的皮鞋走进来,正好和任孤对上视线。
任孤扭头,率先移开。
这种人,多看一眼都折寿。
任乐松见状,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抬手正了正领带,整理好表情转身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语气生硬。
医生站起身让开位置:“任少爷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
任乐松点点头,他这才走到任白秋面前,居高临下:“穿好衣服,跟我出去。”
说完转身就走。
任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