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袍女子披头散发,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只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腐臭味,吓得我立即想大喊叫爷爷,却发现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声音。
身体也不听使唤,躺着无法动弹。
而立足在白雾间的清袍女子,目光冰冷瞪着我,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迈步,她便朝我走来。
看到这幕,就让我双眼圆瞪,恐惧到了极点。
我这极阴体质,果然不能去后山。
瞧瞧现在就招来一个。
家里的大黑狗,跑到门口,瞪着清袍女子狂吠,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但是根本不敢闯进来。
到最后,村子里的狗都被引来了,围着我家越叫越凶。
闹这么大动静,左邻右舍焦急赶来,想知晓我家发生了啥事,但被爷爷拦在了门口,“我家孙子体弱,怕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有我在不会有事,你们都回屋去。”
这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爷爷在院里,狠狠抽了三大口旱烟,大步流星来到卧室门口,拿着旱烟杆指来怒喝,“阴阳殊途,你想要做什么?”
这嗓子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我都被吓了跳,之后昏迷了过去。
爷爷坐在床前抽着旱烟,等我醒来,就阴沉着脸问道:“楚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
支吾着不敢说实话,爷爷抬手就是一巴掌,很懊恼吼道:“你虽然是极阴命格,但如今长大成人,又有柳瞎子送的玉佩,那些东西哪会轻易招惹你?”
“现在自己看看,你戴的玉佩都碎了啊!”
说着,爷爷将玉佩扔到我手里。
我看着戴了三年的玉佩,顿时瞳孔紧缩,发现已经碎成四片。
“若非这块玉佩,帮你挡住,楚南你这条小命,今日就被那些东西给带走了。”
抽了口旱烟,爷爷怒目瞪着我,“但是那些东西,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害你,定然是你让别人不得安心,你说,这究竟是咋回事?”
哪还敢隐瞒,我连忙就将带别人去盘龙山的事,全部说了出来,爷爷听着大怒,指着我气得浑身在颤抖。
抬手又要抽我,但是终究不忍心又缩了回去,何况事情已经发生,揍我一顿也无法改变。
“他们给你的钱放哪了?”爷爷脸色铁青地问。
“就在枕头下面。”
爷爷把钱翻出来,就扔在我面前,“楚南你自己看,这都是些什么。”
拣起一张,我看了两眼就要吓傻了。
骤然是烧给死人的纸钱!
但是他们给我的十张钞票,当时可是仔细验过真假,怎么就变成纸钱了?
“这事只能找柳瞎子帮忙了。”
爷爷拿出手机,先给柳瞎子打了电话,坐在床边,默默抽着旱烟,无声叹了口气。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三年前,爷爷为我操碎了心,如今又让爷爷担忧,我真是个惹祸精啊。
“这事怨不了你。”
爷爷那张皱巴巴脸庞,露出抹苦笑,“我们楚家祖上,曾经也出过几位阴阳先生,这怕是泄露天机太多,才会报应到儿孙身上,不然你也不会命运多舛,未出生就徘徊在生死边缘了。”
“楚南你安心睡,爷爷陪着你,明天柳瞎子过来就能解决了。”
拿出那把桃木剑,他坐在床前,替我守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刚刚起床,看到一辆轿车开过来,停在我家门口。
车门打开,柳瞎子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再无其他人。
三年不见,他没啥变化。
仍旧很健朗,脸上的皱纹也没多几分,倒是我爷爷,跟柳瞎子年纪相仿,六十左右的年纪,却像七十岁的老人了。
柳瞎子是真瞎,却自己开着车来的。
爷爷说过,柳瞎子很有本事,哪怕眼瞎,但心不瞎,耳朵比眼睛还要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