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静地看了下来。
他倒要看看,这王府唯一一个新来的女子,这位单家新提拔的庶女,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能耐。
她的神情十分认真,微蹙的秀眉上带着些不容拒绝的执拗。
在她的眼中似乎已经不存在眼前的这个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伤口之上,连一眼也没有再多看这俊美的男子。
她仔细查看着男人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大大小小一共有七八道砍伤,最严重的是右肩上那一道七八厘米长的口子,里面的血肉全翻出来了。
“我真佩服你。”单云溪的脸上表情却忽然成了嘲讽,多年的职业病又犯了,一看见这种不珍惜自己身体的病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种时候别说是俊男帅哥,就是天皇老子她也能骂。
“受这么重的伤还不死,居然还能这样折磨自己,我看你离死也不远了!”
那男子冷幽幽地瞥了她一眼,要是被熟悉的人看见就知道,这是他动了杀意的前兆。
可他并没有说话,反而轻哼了一声,听起来像是个嘲讽她无知的笑。而当单云溪看向他的脸,却分明还是冷冷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你坐这儿等一下啊,我去拿些东西!”
男子的眸子沉了沉,他沉默着没有说话,看着单云溪走向屋中一角的红木柜子。
只见她一脸兴奋地从红木柜子里翻出了什么东西,然后捧着那东西朝他走了过来。
而男子定睛一看,那居然是放在一个小篮中的针线?
单云溪曾看过丫鬟们从这样的柜子里拿针线,本来是碰个运气,没想到这间房同样的柜子里居然真有她要的东西。
走向木桶的时候,她顺便抄起了桌上的一个酒壶,里头的酒还是温过的。
“不怕死啊真是不怕死,受伤还喝酒,我真不知道是该夸你还是骂你。”她对着这种不听话的病人向来没什么好话,而现在这个男子,在她的眼里已经俨然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单云溪熟练的将温酒倒在一个小碗里面,然后用蜡烛在旁边烧了一会儿,之后又将针线等物放在温酒中浸泡。
片刻过后,她穿针引线,就要往男子的肩上扎去:“忍着点啊。”
他看着她手里的针线,忽然站了起来。
水声哗啦啦作响,单云溪随着他的动作呆愣愣地抬起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闭紧了双眼。
“你突然起来做什么,快点把衣服穿上啊!”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扣住,单云溪疼得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他是穿着一条亵裤在泡澡的。
那男子一只手就将单云溪拉近了自己,他滚烫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身上,深沉的眼睛近在咫尺,单云溪越发感觉到这其中的压力。
“绣花针……确实是件很好的杀人利器。”
“哈?”单云溪满脸黑线地皱了皱眉,“你瞎说什么呢?你以为我这是要杀你?”
那男子的眼神紧了紧,里头的疑惑仿佛是在说:“难道不是?”
单云溪实在是无语,她强按着自己的性子,心想这毕竟是没见识过现代医疗的古人,她需要有点儿耐心。
“我这是要给你处理伤口,这么大的血口子,不缝起来难道你指望着它自己合上?”
那男子紧盯着单云溪的眼睛,她大大的杏眼里尽是清澈,面对他逼人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里头甚至还有着几分不耐烦。
他紧了紧眼睛,疏忽间放开了单云溪的手,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有金疮药。”
单云溪看向一旁的桌子,上头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应该是他原本用来敷在伤口上的金疮药。
“我当然知道……”单云溪仅剩的耐心快被用尽,“不过我这法子却能让你的伤好得更快,你这金创药我早就看见了,这几味中药确实对于治疗刀伤有奇效,副作用小不留疤,不过这不能改变它见效慢的事实。”
单云溪将眼神从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