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别胡说!”元媚儿厉声斥责彩云,看上去生气极了,“我惹得姐姐不高兴,受点儿惩罚是应该的。”
只是她嘴上说着应该,眼角却还是委屈的涌出两行热泪。
“惩罚?她有什么资格惩罚你!”萧逸辰心疼的抱紧元媚儿,咬牙切齿道。
“她不仅是将军正妻,还是永安公主,连皇上都得礼让她三分,又怎么会没有资格惩罚我一个妾室呢?”
元媚儿就这么轻巧的几句话,就又给秦臻按了个拿皇上欺压她的罪名。秦臻要是再不去辩驳,恐怕谋害性命这些就都要出来了。
“听说我罚你跪在碎瓷片上,让我来仔细瞧瞧,我究竟是怎么惩罚的……”秦臻走过去,瞧着地上沾了点儿血的碎瓷片,冷声问道。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便只觉一道犀利的掌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啪”!
一声脆响,秦臻猝不及防,被打得跌倒在地上。
秦臻顿时就感觉侧脸又痛又涨,好像稍微碰一下就会溢出鲜血来。
这是秦臻第一次见到打女人的男人,更是第一次被男人打!
可是,她看着眼前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的萧逸辰,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难道,是之前被打习惯了?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秦臻觉得匪夷所思。
麻蛋!原来还不只是苛待下毒,竟然还有家暴!
这种渣男,简直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昨日你大闹婚礼,府上宾客满席我才没与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识好歹,一大早就又跑出来惹事。你别以为有皇上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萧逸辰居高临下睥睨着秦臻,眼眸中怒火滔天,似是觉得这一巴掌打轻了。
秦臻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一字一句反问:“你口口声声说我闹事,可是证据呢?”
“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要什么证据?!”萧逸辰指着地上沾着血的碎瓷片,猩红的双眸里似是要喷出火来。
秦臻不紧不慢走过去,在那堆看似凌乱的碎瓷片中,捡起那片带血的瓷片,冷声笑道,“就这么两滴血,也能算作证据?”
秦臻的笑声极轻,可在这安静的清晨小院里,却让人听得异常清晰,清晰到刺耳。
萧逸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晦暗。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还笑得出来!
萧逸辰正欲发火,却又听秦臻说道:“你看这染血的位置,虽是在锋利的瓷片边缘,但那最尖锐的地方,却是一点儿血都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秦臻将手中的碎瓷片高举到萧逸辰眼前,在晨光的映照下,白皙的瓷片断面和殷红的血迹,看得了然分明。
鲜血的颜色太过灼目,萧逸辰烦躁的错开了目光。
“很显然,这碎瓷片上的血迹,是人为滴落上去的,而不是跪在上面划破伤口所致。”等不到萧逸辰的回答,秦臻便直接说出了答案。
“你什么意思?”萧逸辰锐利如箭的眸光陡然射向秦臻,极其不耐烦道,“我亲眼看到媚儿跪在这里,这要不是伤口上流的血,难道还是媚儿自己滴上去的?”
“那就要问问她自己了。”秦臻抬手指向元媚儿。
此时,秦臻手中仍旧拿着碎瓷片。
元媚儿乍一看以为秦臻想要伤她,吓得惊叫着连连往后退。
萧逸辰把元媚儿护到身后,甩袖打掉秦臻手中的碎瓷片,厉声警告:“你再敢上前半步,我现在就废了你!”
眼前的萧逸辰,就像一只暴怒的猛虎,目光凶狠瞪着秦臻,似欲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秦臻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还笑了起来。
“瞧见没有,她腿脚这么利索,哪里是跪在碎瓷片上受伤的样子。”秦臻看着惊魂未定的元媚儿,轻蔑笑道。
元媚儿闻言,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这次,她是真的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