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清看着她,而后唇角一勾:“甚好。”
他又道“本王要救一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既然你已有计策,就照你说的来吧。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在王府歇息一日,明早本王带你探天牢。”
语罢他起身便走,孟拂颜低眉敛目恭送他远去,一双眸子深之又深。
什么照我说的做,这王爷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份计划怎样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能给他一个理由出手,方便他设计圈套。作为皇子,怎么可能放过一个整倒自家兄弟的机会。
这位清王,只怕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而自己,只需要一份权势压住大理寺卿,作为主考,清王最合适。
各谋所需,一拍即合!
一夜无话,第二天日头微露,孟拂颜已梳洗完毕,随着下人走往花厅。
华昀清已经等在哪里,着了一身紫色便服,头上紫玉冠镶嵌黑曜石,衬着他如玉眼眸更加有神。手中一把折扇,开合间自有风流。
他身长玉立,静看孟拂颜走来。
孟拂颜走近欲见礼,华昀清以扇拖住,道:“今日救你二人脱困,卿莫忘昨日承诺。”
孟拂颜敛眉:“自然不敢忘清王大恩。”
华昀清不再多言,一撩衣袍转身上了王府车架,孟拂颜紧紧跟随,就在他即将跨入车内时,她眼色渐深,而后反手对准他后背。
华昀清被她打的一歪,孟拂颜又是一脚横踢而下。他躲闪不及正中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马车四分五裂,华昀清狼狈站起,手捂胸口指着她怒喝:“大胆宁彦胆敢行刺,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瞬间多出数十府兵讲她团团围住。孟拂颜二话不说开打,不过数秒杀出一条血路,奔逃而去。
华昀清厉喝:“给我追,死活不论!”
孟拂颜一路奔逃出城,途径多处,最终路过尹家庄后打道回城。只见她身轻如燕自街道穿行,又是掀摊子又是抱姑娘,引得身后一大堆人追赶。
她顺着记忆寻到京兆尹府衙,借着体型纤瘦翻滚而入,身后那一大堆百姓则被挡在门后。
府衙内正在开堂,京兆尹高高坐在上首,左侧坐着一名胡须过胸的中年男子,他旁边还坐着一名瘦弱男子,脸色惨白大汗淋漓。
正是杨寻与他父亲大理寺卿杨连。
两侧衙役手持杀威棒,目如铜铃紧盯跪在中间的白衣少年——邱梦泽。
孟拂颜闯进也不乱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老爷救命,小人宁彦有冤”。
她动作夸张,直接把邱梦泽挤到一边。邱梦泽被她挤的一咧赿也不生气,嘴角暗暗勾起一抹弧度,掸掸袍子默默跪在她身边。
孟拂颜用余光看他安好暗呼一口气,还好,行动自如,脸色正常,应该没受皮肉之苦。
他二人确定彼此无恙心下放心,京兆尹却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他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竟敢擅闯公堂,来人给我拖下去打……”
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吊着一口气的杨寻看到孟拂颜瞬间暴起。他打断京兆尹的话,指着孟拂颜对杨连告状:“父亲,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刁民打了孩儿!”
然后他对两边衙役下令怒喝:“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拿下,打他个一百大板。”
“你们愣住干什么,快打啊!”
他那里手舞足蹈说的带劲,衙役们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低下头。
你是大理寺卿公子不假,可我们都是在京兆尹老爷手下做事的。今日听了你的话拿下他不仅得不到丝毫赏赐,还不知老爷心里怎么想。万一以为我们攀附权贵,直接把我们革职可是得不偿失了。
京兆尹脸色自然不好看。自己官小不假,那也是堂堂朝廷命官。而你杨寻不过是有个好爹,怎么敢在本官的公堂指手画脚。
杨连把他们神情都看在眼里,一见京兆尹脸色便知不悦。
他也不悦,你想抱我大腿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