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对于这莫名而来娇媚少妇,娘非但没有嫌弃还命人给她备了上好的屋子,年年雪中送炭。谁知那妖妇竟在自己的汤饭里下毒,诬陷是娘对她意图不轨。
爹听信了妖妇教唆,当真以为娘是嫉妒心起,一怒之下便将府中所有事务都交给管家。整整一年都未到娘院里去一次,渐渐的吴姨娘便开始目中无人,恣意妄为。
“平王,呵呵。他不配本小姐为他梳妆!”叶香君冷冷开口,嘴角勾起冷笑,随手抄起一根银钗便挽了头发。她随意换了一身素服,脸色苍白不施粉黛,眼眸冰冷,像千年雪山中走出的圣女。
老嬷嬷瞬间白了脸,呆立如木偶人。这还是平时那连下人都可随意嘲讽的叶香君吗,怎如此冷漠如霜,傲意凛然。
“嬷嬷不是说平王殿下在等吗?还不动身?”叶香君冷道。
老嬷嬷愣了愣神,忙道:“大小姐这副样子怎见得人,这会客厅里不止平王爷,靖王爷也一同来了。若不好好梳妆一番,丢得可是侯府的脸!”
靖王殿下,当朝三皇子宁逸,宁崇的异母弟弟。
前世,他是死在她手里。
宁崇声称这个三弟跟太子交好,一直记恨着他们谋害太子,留着他是个隐患,于是他们便在一次侯府家宴中对他下了毒。然而宁逸心思纯良,为人忠直,根本毫无二心。
谋害储君与皇嗣,这一条是宁崇登基后给侯府定的第一大罪。
叶香君眼眸闪过一丝凉薄,循着会客厅拂袖而去。
会客厅内传出谈笑之声,甚是融洽。叶香君眼眸如霜,听到了一些谄媚无比的恭维话语。
“能得平王爷抬爱是忠烈侯府之幸,老夫不过受祖辈蒙庇才得了这忠烈侯之位,多年来是功绩平平,这般受宠怕是要折寿了。”叶政舔着脸讨好,笑声里带着恭维跟虚伪。
“都是皇上圣旨,本王不过请旨赐婚罢了,还是多谢皇恩浩荡。”
这嗓音得意不羁,带着一丝丝的张狂,丝毫没有恭敬之意。
“既如此,那这婚事便免了吧。”叶香君缓步而入,长衫素雪,眉如翠羽,一双本该是灵动的眼睛里此时却满是寒霜,脸色苍白,像个从千年冰封里走出来天仙雪女。
“爹说得对,平王爷皇亲贵胄,香君位卑身轻,确实高攀不起。谢平王爷抬爱,侯府愧不敢当。”她低头颔首,不卑不亢,身姿傲然如玉,令人不可逼视。
宁崇见了佳人心中欢跃,没想到竟得到这样一句话,瞬间如被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脸色扭曲。
叶香君望着他,眼眸微凛。
前世,她以侯府嫡女之尊许配于他。爹见她得为正妃便对她的百依百顺,也正因为此她才将叶家掌在手里,为眼前这个禽兽付出了叶家侯府的一切!
她曾为他挡下利箭,为他喝下皇上赐的毒酒,为他甚至不惜以侯府上下千人性命做代价!为他殚精竭虑!娶她时山盟海誓,如今竟是这般忘恩负义!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香君!”叶政一声呵斥,浓眉紧蹙,对着宁崇抱拳低声,“小女偶感风寒可能有些身体不适,这才胡言乱语,望平王爷恕罪。”
宁崇一怔,前些时候她还在自己怀里,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嫁,但那森冷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那带着贪婪的视线让叶香君心里一阵恶心,她步至宁崇面前,轻声道:“敢问平王爷一句,您待我可是真心的?”
“当然。”宁崇毫不犹豫,比出三指,“本王对天发誓,对你矢志不渝,若有半句虚假之言,天打雷劈!”
女人最信这等山盟海誓,对他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叶香君眼底略过一丝凉薄,素手纤纤取下头上唯一的银钗,长发如瀑布般落下,衬得她更是肤白胜雪,美若仙子。
她反手紧握银钗,尖锋触脸,狠狠向下一划!
鲜血飞溅,殷红点点。素衣上红梅阵阵,刺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