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后院小姐可没这个权力。
叶春容实打实的是坏了规矩,还不止坏了一条。主子没管好下人任由他们滥用家规,主子的责任更重。他面容拧在一起尽是为难,传来管家询问家规如何处置,借他的口想让规矩说的轻些。
“回侯爷,按照侯府家规,这滥行施罚。若是主子小姐的话,那便以所言之罚减半而行。”管家常年受着吴姨娘的气,将他大半的管事权都分走了。叶春容也是仗着娘受宠对他呼来喝去,有了这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怎会放过。
“爹!”叶春容双眼涌上泪花,娇柔妩媚任谁看了都要心软,她跪地大哭,“女儿错了,俗话说不知者不为过,女儿不知这是滥用职权,也不知李嬷嬷会下如此重手,女儿本想训斥他们几句而已!”
“妹妹真不知道家规?我刚可听见你说妄议主上者打十大板,这不是清楚得很吗。”叶香君见那板子起码打了有二十多下,小厮背后的血痕分外清晰。李嬷嬷看来是狗仗人势,肆意下了重手。
叶春容叫苦不迭,心中像是被烈火煎熬,又怕又惊,扯着叶政的衣袖,死命的撒娇:“爹你饶了女儿吧,规矩是死的,你若不救救女儿,女儿可就......”
叶政脸色铁青,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爹何必为难,家法上还有一条,若因主上身体羸弱不能领罚,可由下人代罚。”叶香君低头冷瞟着瑟瑟发抖的李嬷嬷跟一众跟班,三个小厮的板子匀下来,每人分个十五六板也就差不多了。
叶春容恍然看到了救命稻草:“是了是了!女儿前些日子的风寒才刚好,挨不得板子!板子是李嬷嬷打得,板子也是丫头们去取的,爹你可得好好罚罚她们!”
李嬷嬷跟身后的丫头面色大变,没想到二小姐竟会出卖她们!要拿她们当替死鬼!当即无数白眼落到了叶春容身上,她只觉得火辣辣的浑身是刺,但只能咬紧牙关低下头,眼泪直流。
叶香君微微冷笑,如今她正是要立威的时候,冒然苛责叶春容反倒让人觉得是她刻薄无情。谁知叶春容竟这么蠢,反倒将自己在下人面前的威信全丢了。
叶政见能保下叶春容,再没了顾虑。当即下令给李嬷嬷们用家法,那护卫的板子起起落落不过四五下,李嬷嬷一口老血吐出,当即便昏厥过去不省人事,几个丫头也没多挨几下就晕死了。
侯府下人多得是,死几个不过赔钱了事。叶政眼睛都不眨一下,让人给她们发卖了,吩咐管家新调几个嬷嬷丫头给叶春容使唤。
叶春容逃过一劫,只咬牙不语,抹着泪灰溜溜逃了。
闹了这么一阵,众人也都散了。叶香君横眉冷顾,拂袖而去。
“多谢大小姐。”两个拿着板子护卫接过一袋沉甸甸的锦囊,脸上带着难以遮掩的喜色,抱拳拱手悄然离去。
叶香君眸子冷沉似水,不发一语。这两人都是府里打惯板子的护卫,一旦用上了内力,普通人便会肺腑具碎。她早就收买好了这两人,让他们控制着下手。
李嬷嬷是吴姨娘的得力干将,坏心思层出不穷,被发卖出去这下算是挫了吴姨娘的锐气。
“大小姐。”羽儿神色紧张,袖子里似是偷藏了什么东西。
“不用说了,我知道。”叶香君清清楚楚的记得今天是宁崇约她游湖日子,庆祝他们定亲,也是在那条船上她彻底成了他的人。
前世羽儿给他传信也是这般紧张不安,如今她已然用自己的方式毁了婚,可宁崇还让人来传话,可见没有打算就这么了结这段婚事。
既然如此,那她便好好的布一个局。
“你到大院里去随意走动走动,佯装做贼心虚的样子,若她们抢你的信便让她们抢。”她提笔轻落,将一封信交给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