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一声冷笑,扣住陆季阳手腕,一手按住他的膝盖,却冷不防被那人用额头撞得眼前一花,怒气值都骤然飙升,两个人在床上扭打起来。
来往间,陆季阳没发现沈越只是在防他,一直没真正出手。
他只记得,以前的沈越不会打架,也不屑打架,每每看他跑出去凑热闹的时候就会冷下脸,不耐烦的说,“粗鲁。”
这一拳下手得狠了,他听到沈越被他打得哼了一声,手中陡然发力,与刚刚那股气势截然不同,几乎是瞬时就把他按住了,似乎忍无可忍的抬起膝盖撞在他胃上。
房里没开灯。
陆季阳脸色惨白,死死捂住胃蜷缩起身子,剧烈的疼痛让他脑海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越再次把他按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视他,“他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陆季阳呼吸停了刹那,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窸窸窣窣的衣物丢在一旁,房间里冰凉的空气让他周身一凉,双手被沈越死死扣住,没有任何防备,这从尾椎骨一直攀爬到大脑的疯狂疼痛让陆季阳身体开始发颤。
他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他追了几年都不肯答应的人强上,他一直以为,像沈越那样清冷高傲只他妈爱学习的男生,怎么着都只能被他压。
指甲在掌心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月牙痕迹,冷汗覆满额头。
如野兽一般的猛烈进攻没能让陆季阳开口发出一个音节,他听到沈越更加讥刺的声音,“你跟多少男人上过床?只要给钱,怎么玩都可以么?”
他咬紧牙关,狠狠剜了一眼沈越再不愿开口。
眼皮在颤栗,无处发泄的疼痛让他开始无意识的咬自己的唇。
月色透过米白色窗帘洒在陆季阳身上,没有得到回答的沈越慢慢俯下身,就看到这样一幅神情的他。
隐忍,不耐,厌恶。
汹涌的愤怒代替理智,这股无从的怒意里或许还带了一丝沈越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知所措,他沉下眼,用愈发凶狠的力道让陆季阳注视他,让这个人眼里,只有他。
陆季阳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往上挪了些,脸色更加惨白,沈越便掐起他下巴,把那紧闭的双唇掰开,心头冒出的怒火全都变成讥刺话语,“你跟他做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死人表情?”
陆季阳呼吸滞住,突然睁开眼看他,勾唇笑了一下,眼中的冰冷全都化为笑意,像春日里树下洒满细碎阳光的橡胶跑道,穿过那些老旧的岁月与那个热情洋溢的少年郎重叠在一起。
这一笑,沈越心跳陡然加快,身下动作也跟着轻柔不少,漆黑瞳孔中映射出那人温和的笑,心里竟有些期待,他慢慢抬起手,像是想抚摸陆季阳的脸,却听那人缓缓开口。
“跟他做,比跟你做爽得多。”
空气凝滞了一瞬。
沈越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攥紧的双拳让指关节也极轻的响了一下。
小雪初寒,没有开暖气的房间也一样寒冷,将陆季阳的世界彻底染上一片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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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沈越慢慢睁开眼,指尖却触碰到一片细腻肌肤,带了些弹性,手感很好。
看清身旁人睡容的时候,沈越猛地坐起身,眼神慢慢恢复清明,他手停在半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放,好一会才小心翼翼搂住陆季阳。
那人脸色有些苍白,面容恬静,呼吸绵长平稳。
沈越垂下眼,昨晚发生的事涌入脑海,连带着陆季阳那个一闪即逝的笑容,他心里有些乱,僵着声音自顾自说,“只要以后你待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对你。”
陆季阳依旧没个反应,睡得死得很。
沈越一愣,他呼吸慢下来,好像想到什么,缓缓伸手将两人身上被子掀开。
浅色床单染上的血刺目又灼心。
沈越攥紧被子的手僵住。
他手忙脚乱起身,床头摆放的暖白色插花瓶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想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