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羿结结巴巴地试图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他现在脑子一团浆糊,还真想不出来什么,差点就想将遇见邪物的事和盘托出了。
这时候牛有些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瞪着一双铜铃大眼看着主人,像是在无言的催促。
青年将注意力转到了它身上,回头摸了摸牛的耳朵。楚羿见此将口头的话咽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下次一个人要小心点。我要走了,再会。”青年站起身,冲楚羿笑了笑。
楚点点头:“好,再会。”
青年转身离开,靴子踩在碎石和砂砾上发出窸窣的声响,朝潭边的小路上走去。说来也怪,那牛没有穿鼻绳,只有一个铁环在鼻孔上,竟乖乖地跟在少年身后,消失在茂盛的树林之中。
四下就剩自己一个人,耳边是鸟叫和虫鸣,这些大自然的声音在从小生活在都市楚羿耳朵里格外新鲜。
他原地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精神就爬起来了,这个地方实在是不敢就待。
他顺着小路往回走,很快就到了那片桃林,脚下的路就是来时那群“人”走的。但是羊肠小道就这一条,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进行到这里,楚羿心里多少有了点猜测。他之前明明在神婆家,他的好友不可能把他抛在深山老林里不管;而刚才那少年分明穿着古代的衣服,留着长发。
神婆那一碗水可能发挥了不一样的效果,比如把他毒死了,他死后穿越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这个想法在他顺着小路走到一个城镇时得到了证实。
镇子是聚集在一起的房屋,建筑他只在那些旅游景点见过。往来的人皆是长发布衣,楚羿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他低头瞧着自己一身湿漉漉的衣裳,一身运动长袖长裤,还湿漉漉的,一时间竟有种自己是个异类的羞耻感。
前面就是密集的镇子了,不管怎么说,见到人是一件让楚羿高兴地事情,刚从一个鬼那里逃出来,哪怕是陌生人也会给他带来亲切感。
他身上没有钱,也没有什么稀罕物,一身“奇装异服”,不知道该不该融入集体。
在他犹豫的时候,另一个方向的宽敞大路上走来一个姑娘。
她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很华贵的绫罗红裙,头戴朱钗。打扮不俗,但是她整个人很狼狈,头发凌乱,朱钗斜斜的插在发髻里,松垮垮的,衣服上也有很多口子,鞋子和裙摆沾了很多泥巴。
她风尘仆仆,狼狈可怜,渐渐往这边来。那一身红太扎眼了,楚羿忍不住盯着对方。路上没什么人,那姑娘有些躲闪,与楚羿擦身而过就向小镇而去了。
一股混着香灰的脂粉香飘进楚羿的鼻尖。来不及反应,他眼前一花瞬间置身于另一个地方。
他好像坐在一张床上,垂着头,视线被眼前的一块红布遮住了,低头只能看见大红色的裙摆和一双绣着鸳鸯的绣花鞋尖。周围安静的出奇,只有他的心跳声,鼻尖隐隐嗅到一丝甜腻、沉闷的香味,混合着一股木头发霉腐朽的味道。
他很害怕,心如擂鼓,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十分抗拒,甚至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场景又是一转,楚羿还是站在小路上,那个姑娘还没走远,前后两秒钟,他经历的心情却是实打实的复杂,那种害怕地汗毛竖立的感觉还有点缓不过来。
刚才那段感受是这个姑娘身上的吧,穿着嫁衣坐在婚床上,如此的害怕,对方应该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看样子是逃出来的。
但对于一个陌生人,楚羿也爱莫能助,多余的担忧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也就没花费更多的精力再去想他了。反而是另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刚刚在被动通灵时,他像之前每一次一样,不断地试图用意念打破禁锢,想要脱离那种状态,没想到真的有了作用。
那种将自己的意识从场景中抽离出来的感觉很明显,也很其妙。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不可否认,他很喜欢这种能掌控这种能力的感觉。
从前他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