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像陆颜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根本就是狗屁,许下的诺言随时都可以当成自己不小心放了个屁。
沈茗居得了允诺,也算暂时了结心愿,转头看向陆颜身边的青雀,微微一愣。
“这位是?”
“嗯,”陆颜略一思索,“这位是本座的同修,青雀。”
“同修?”有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仗着离得远,小声吐槽起来,“真不知道是同修还是双修。”
“这年头男宠都整得这么高端了吗?”
“唉,看着仪表堂堂,居然委身于邪教,堂堂七尺男儿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人家男宠,是有娘生没娘养吗,这要是我儿子我非得掐死他不可。”
陆教主花名在外,即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沈茗居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陆教主身边的男宠,质量这么高,丝毫没有女气不说,仪表堂堂气宇轩昂,令人耳目一新。
觉得那些人的话听起来刺耳极了,沈茗居正要替那青年反驳几句,就见陆颜脸色一变,朝他挑挑眉:“沈庄主,在你的地盘上杀一两个人不介意吧?”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只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尤其是刚才出言讽刺的,顿时吓破了胆,有人甚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茗居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此时也不可能点头称是:“这……”
陆颜缓缓站起身来,随着他起身,一股邪风卷起漫天残叶,风云为之变色。众人此时心中才恍然惊觉,看着方才与沈茗居交谈时一脸无害的陆颜,他们竟然忘记了一件事,眼前的人并非善良的名门正派,而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中人。魔教教主轻易不出手,一出手便是血流成河。
院中数百上千人,不管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侠,还是普通的无名小卒,被那雄厚的气劲笼罩其中,竟是双腿灌铅一般,连动都难动分毫。
接连有人“扑通”“扑通”跪倒在地,陆颜正欲抬脚,却觉得衣袖一紧。
脚步一滞,他转回身去。
狂风大作中,唯有那红衣青年如一幕静态图,从发丝到衣角没有半点波澜。
“教主。”青年清澈的眼望着他。
只是被叫了名字,陆颜却似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阴郁的表情缓缓归于平静,风声暂息,他看着青雀,轻轻叹了口气:“这世上,不是你有十分善心,旁人就愿回报你一分善意的。”
青雀展开双手,抱住了上一刻如魔王降临人世般的魔教教主。
“我知道,但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脏了教主的手。”青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不是白莲圣母的言论,而是在为他考虑。
陆颜身体微微一颤,片刻后,反手抱住了他。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整个院子里的人才像是活过来似的。
陆颜已经坐了回去,翘着一条腿,用看草芥一般的眼神看着那些不中用的所谓“名门正派”。
如果说魔教是邪恶的,那这些随随便便就给人冠以各种不堪名号的人又有多正直呢?他谈情说爱,情到浓时共赴云雨,却与他们何干?
“即便真的是双修又如何,本座可为他做炉鼎,你们难道不觉得羡慕嫉妒恨吗?”
陆颜嗤笑一声,看着众人七彩斑斓的表情,心里爽快极了。
人一旦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的程度,根本不在乎旁人如何看自己。就譬如此时,上一刻分明可以让他们血溅当场尸首分家的男人,这一刻却把自己说成最不堪的“炉鼎”,却没人敢露出半分不屑的目光,甚至果真如陆颜所说,“羡慕嫉妒恨”极了。
这句话不仅让他人动容,就连青雀都诧异地望着他。
陆颜朝他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对旁边目瞪口呆的沈茗居道:“沈庄主,本座乏了,速速替本座安排好房间,务必要单独的院落,本座爱清净。”
沈茗居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在下现在才明白,就算在下穷尽一生,也无法追上陆教主了。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