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忙丢开背篓,快步跑了进去。
满屋子狼藉,王春蓄提着一只碗漫不经心的砸下去,碎瓷四溅,“谢绣溶,我已经把那三两银子给你了,可是现在我要收回我这屋子,你最好赶快带着你那两丫头片子滚出去!”
谢绣溶哭红了眼,将苏纯牢牢护在怀里,“这是我相公留下来的,你凭什么要我们搬走?”
“凭什么?”王春蓄嗓音尖刻,“就凭这张地契在我的手里,就算是闹到官府去我也有理,你们不是已经和苏家断绝关系了吗?怎么还恬着脸住苏家的房子?”
“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这张地契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苏宛越过人群,与王春蓄拉开对峙距离,面色森冷,讥道:“这不是你趁着我娘临盆,偷去的吗?”
怎么被这丫头看到了?王春蓄心中有鬼,面上愈加强悍,捻尖了嗓子,“没有证据,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哪有你这么诬陷长辈的!”
苏宛提步上前,视线锋利,“长辈?你配吗?”
王春蓄被她盯的后背发毛,可又不甘示弱,叉腰挺直了胸脯子,脸上狰狞,“你个死丫头想干什么?”
苏宛轻飘飘的勾唇一笑,眼底有赤裸裸的鄙夷,“我还能干什么?打你我都怕脏了我的手,你不是想要这几间破屋子吗,好,我给你,不过你从我娘手里抢走的那四亩地,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王春蓄如被拔毛的鸡,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她鼻子骂道:“你狗嘴里乱咬什么!那地是我们苏家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娘,把地契拿来。”
自从上次房契莫名其妙的失窃之后,这田地地契谢绣溶一直贴身放着,当下就递了地契过去。
苏宛个头虽小,但言谈间自有一股掌定乾坤的摄人气概,相比暴跳如雷的王春蓄,她悠然镇静,神态清冷,就仿佛只是要踩死一只聒噪的老鼠。
“这不是你说的吗?这张地契在我手里,就算闹到官府你也得还地。”
村民们也不时有人振臂出头,“苏全家的,你良心被狗吃了?为啥老是和人家孤儿寡母过不去?你也不想想看当年你家男人看腿,苏护贴补你们多少银子?”
“你们一家子真是心肠都黑透了,你快把地契房契都还过去!”
“要不我们就报官了,连着你勾结神婆那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眼见群情激昂,又听见报官一说,王春蓄亦慌了神,随手抄起一块碎瓷片就往苏宛脸上刮去。
“姐姐!”苏纯破音惊呼。
谢绣溶不顾一切的倾身去挡,眼见那瓷尖就要落到苏宛光滑的脸蛋上,根本躲无可躲时,那小小的身板忽然如疾风般稍移半寸,王春蓄收势不住,直直扑到地上,随之一声利物刺透皮肉的裂响,王春蓄惊恐的捧起血淋淋的脸,杀猪似的哇哇大叫起来。
苏宛冷眼看着她右脸上绵延一寸长的血口子,摊手道:“这可是你自己摔倒的,大伙都看着呢,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你。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呢。”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里正来了!”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苏宛顿时梨花带雨的回头,“里正爷爷请给我们做主啊,大娘砸了我们的家,还非要让我们搬出去。”眼风一抬,竟见里正身旁跟了个俊秀公子,正是她方才在山上救的那位。
王春蓄恶人先告状,坐在地上直哭祖宗菩萨,“我不活了!里正大人你要给我做主啊,你要是再不来,苏宛得杀了我啊。”
前去请他的村民已经在路上跟他大致讲了这里的情况,这清官难断家务案,他就是有心护着苏护家的,可也得讲究个证据服众,房契在谁手里这房子就得是谁的。关键县太爷的儿子魏沉舟还在跟前看着呢,这一个处理不慎就得闹大。
魏沉舟这一路来也算是听明白七七八八了,想着在山上苏宛明媚如花的笑脸,这一转眼就哭得这么可怜兮兮,指不定平常在家里被这恶妇怎么折磨呢,当下便愤言:“大澧朝居民律第二百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