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陆承衍带着满身的酒精味,敲开了紧闭的出租屋。
出租屋的客厅十来平米,墙体漆白。
客厅里摆着几张黑皮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
陆承衍沙发坐下来,脱下西服外套,露出熨烫妥帖的黑衬衫。
他扯松领口的同时,视线落到了两米外。
那灰色的背影上。
宽大的灰色睡衣罩住了叶惜的身体。
那肩头下塌着,清瘦高高的个子。
此时,叶惜正在接水。
陆承衍暗恋了叶惜两年。
日思夜想的看了两年。
早年,陆承衍离开家里的权利覆盖,成立了现在的三行制药集团有限公司,公司在他几年的费心打理下,已经步上了正轨。
陆承衍这才有精力来处理自己的私人感情。
叶惜是两年前来了他的公司。
那时叶惜才十八,为人纯粹,难得的干净。
叶惜的年纪轻,情爱的启蒙可能来得较晚,在两年来的相处中,都未察觉到他的心意。
陆承衍当时想着也不着急,叶惜总有一天会跟他心意互通。
可今天才知道,他纯净的小白兔先被别人端了窝。
他却连个手都没牵到。
这一个想不开,喝醉了,跑来叶惜的出租屋,想探探口风。
叶惜端着水杯走了回来,杯子轻放茶几上。
能轻易够到的位置。
陆承衍眼帘垂下,眼神移到水杯旁的拉菲酒瓶。
酒剩一半,另一半在他肚子里。
“陆哥,”叶惜的声音轻柔,问他,“你在附近玩吗?”
陆承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俯身拎起酒瓶,仰头“咕嘟”又灌了一口烈酒。
“叶惜,”陆承衍喝着酒,压着眼距,留意着对面叶惜的神情,问道:“陆哥对你难道不好吗?”
一出口,嗓音被酒泡得沙哑。
叶惜有一答一,“这两年都是你照顾我,我知道,谢谢。”
有点讽刺。
他稀罕这个?
陆承衍觉得那不叫照顾,完全是徇私。
热天时,叶惜会起红疹,他知道以后单独给叶惜放假,十天半月的,工资照发。
有哪个老板像他这样对员工的?
再者有,叶惜的嘴馋,还喜欢吃小鱼干。
他外出公干赶上不顺道时,步行几里都买小鱼干回来。
诸如此类的事太多,真要细数起来,陆承衍说三天三夜都停不下。
陆承衍心里压抑,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
烈酒顺着喉咙流下,经过胸膛进入胃里,他的舌面辛辣,血液好似开始沸腾了起来。
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对面的沙发的叶惜长腿曲着,蹲坐下来。
圆脸尖下巴,下巴抵着膝盖,露出了睡裤下白皙的双脚。
陆承衍看了眼他的脚踝,很细,很白,抬眼注视着叶惜两颗清澈的、淡绿色的瞳珠。
“你一个人住?”陆承衍浓黑眉宇间拧出一束,眼前似有一团火在烧灼,问了句。
叶惜微微抬头,和他对视上,顿道:“陆哥,你醉了?”
陆承衍眼皮沉甸甸的,将酒瓶搁玻璃茶几上,不轻不重地磕出了声响。
“叶惜,”陆承衍不定睛,只能迷糊的看个大概,端着沉稳的语气,“你还年轻,要以事业为重,将来能有大好的前途。”
叶惜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眨了眨眼。
这动作,让陆承衍的心里跟猫挠似的。
他搞不懂自己究竟哪里不好,论样貌,才情,权利,他一样不缺。
除了是个男人。
可一米九八的男人,多有安全感。
换个人估计早进他的被窝了。
若是叶惜真心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