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池萧一身冷汗地醒过来，长舒了一口气，贺粼川还在身上，他已经尝试努力压下这些不对劲的情绪了，可是又总是在不经意地时候被放大。

池萧已经清醒了，慢慢坐起来，茫然地看着窗外。

贺粼川也跟着醒了，“怎么了？”

池萧沉默不语，贺粼川跟着坐起身，轻声问道：“做噩梦了？”

池萧摇了摇头，突然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轻声问道：“以后你可不可以早点儿回来，十二点钟一定要回家。”

在黑暗的夜里，这点儿轻声细语在贺粼川耳朵里格外舒服，就像撒娇一样。

“当然好了。”贺粼川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也温声开口。

池萧一点点缓过来。

曾经不得相见的岁月

池萧看着电话愣了一下，还是接通了。是霍言，他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他们俩认识还是国外的那两年，霍言出国学医，丢了行李，池萧就助人为乐了一把，后来才发现这么碰巧。

“池哥，季梵他回国了。”霍言声音里都是压不住的喜悦，他实在是太高兴了，没有人可以分享这个喜悦，因为只有池萧认识季梵。

所以都忽略了池萧不喜欢提起季梵这个人，并不是季梵怎么样，只是因为季梵是个心理医生，记录了池萧不堪的岁月。

知道霍言为什么这么开心，池萧还是带着点儿笑意应了他一声。

“池哥，我可以去你家吗？我有好多事想跟你分享。”霍言说得很小心翼翼，他还是很注意池萧的情绪的。

池萧当然没有拒绝他。

霍言挂了电话，就过去了。

正好这会儿贺粼川不在，霍言也好说话。

“池哥。”霍言进门就发现了门口大一码的拖鞋，愣了一下，池萧家里有人啊？看了一眼家里都很整洁，回过神来，准备八卦地问一下，又不敢提起他的伤心事。

“怎么了？”池萧笑了一下，给他找了鞋子，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声。

“池哥，你谈男朋友了啊？”霍言小心地问道，见池萧神色没有什么异常地应了一声，霍言松了一口气，其实还想问问是不是A来着，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池萧没问题就可以了。

“要不去楼上书房吧？我不喝水。”霍言跟着进来，虽然除了池萧没有人知道他那点儿暗恋的小心思，但是他还是不太愿意被别人知道。

池萧还是给他端了被牛奶，带着人去了书房。

书房就他一个人在用，贺粼川过来也没怎么用过。

霍言坐在书桌那边的椅子上，边说边看着他桌上的小东西，偶尔翻翻书，不过他都不怎么感兴趣。池萧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时不时回应他一声，偶尔回头看下窗外的景色，有些疲倦涌上来，沾染了眉间。

“池哥……”霍言瞳孔骤缩，照片上的人很熟悉，他就是顺手抽开了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就看到了这些照片，大部分都只有半张，可以看出是被人剪裁过的。

霍言抬头看向池萧，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窥探了别人的秘密。

池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抽屉里放了什么，就像是他坐在那里一样，顺手就可以抽开，一瞬间他倒有些庆幸贺粼川没怎么用过书房。

“没事……”池萧尽量淡然地开口，喉间却是发紧，那些照片都是他找人拍的，因为很多都是贺粼川和别人，所以他就裁了照片了。

再次和贺粼川纠缠之后，他就没有再看过这些照片了，也就忘了处理。

池萧有些嘲讽地想到，说不定以后还会用到了。

霍言低头小声说道：“池哥，季梵他回来了……”你还需要心理治疗吗？

在国外池萧中断了心理治疗，今天过来的时候他也已经时间可以治愈这一切，现在看来他只是想多了。

池萧摇了摇头，“不用了。”

窗外贺粼川的车停下了，应该一会儿就开门进来了，见到了人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