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绝不加班特殊职业习惯，还练就了一身观察微表情的本事。

就比如现在，陆泽嘴角虽然弯着温柔的弧度，但是薄唇中间那颗小小的唇珠已经被抿起来了，虽然没有皱眉，但是眼神已经有些阴沉，他眼眸低垂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那个提醒他的女生感谢的点点头，微微一笑表示抱歉：“那你们先走吧，我回去换衣服，有什么问题明天课上提问。”

礼貌而疏离。还有只有原灿能看出来的不耐烦。

“好的陆教授，明天见。”

“拜拜啦陆教授。”

“教授再见！”

“……”

“再见。”

学生们挥手告别，一一走远，陆泽深深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散落在额头前的碎发梳到脑后，转过身快步向西主楼走，白大褂的下摆被他的动作带起飞在身后，显得他的身形愈发挺拔潇洒。

陆老师知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多多多有魅力呢？原灿站在原地如是想。

——等他一会儿吧，他换完衣服马上就出来了。

——他刚刚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还是不打扰他了吧。

——可是周六约好今天好好听他的课，自己爽约了，应该留下来和他解释一下。

——要勉强人家吗，他应该已经很累了。

原灿自从见到陆泽那一瞬间起就一直站在原地没动过，他抬头看看灯，光源周围围了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飞虫，它们喜欢这光，不愿离开，丝毫不介意自己是否阻挡了光的传播，不介意自己和族人们一拥而上会让这光变得暗淡。

你要变得和这令人恶心的飞虫一样吗？

——明天陆老师也有课，明天再来。

原灿动了动僵硬的腿，缓慢的、留恋的，离开西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