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出宫后,淮西勋爵都不约而同地直奔韩国公府而去。
朝堂上众臣陆续离开,朱标有些心神不定地走向宋隐。
“宋师,父皇会如何处罚蓝玉?”
“说到底,也是本宫同意让蓝玉出去的。”
朱标有些自责,如果自已当时态度强硬一点,阻止蓝玉就好了。
宋隐闻言,淡淡地笑了,“殿下觉得,如果你反对,蓝玉就会听话吗?”
“如果当时殿下阻拦,蓝玉罪名就更重,后果也更严重。”
宋隐不紧不慢地分析,朱标听了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只是蓝玉毕竟不是普通将土,他一旦出事,后果很严重。
就在朱标患得患失时,军营里已经发生骚动。
原本军中一直流传着一个潜规则,都说大明军队由淮西武将说了算。
因而只有跟着淮西武将,将土才有出头之日。
不然,即便获得军功,也未必能算到自已的头上。
可是想不到,出去五万人,全都战死了,而且还死得那么窝囊。
如果死得其所,死后还有战功也好啊!
结果,却是违抗军令而死。
这样的结果,让许多将土都愤怒了。
他们不怕死,但是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还死得让人戳脊梁骨。
更可气的是,还死得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死法,对于将土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顿时,军营里对蓝玉的怨恨声越来越大,军队里也出现骚乱。
让朝廷重惩蓝玉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就连朝廷上许多官员,特别是那些倒向淮西一派的儒臣,见势不妙,都纷纷闭门不出,生怕让人记起他们跟淮西一派走得近的事实。
淮西一派的儒臣已经如此,其他官员更是袖手旁观。
谁都不想靠近淮西一派,此刻他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响。
如果朱元璋重罚蓝玉,再趁机清算淮西一派,那么淮西官员铁定会倒台。
所以,没有人敢在此时对淮西一派伸出援手。
……
韩国公府。
李善长在仆从的协助下,才能勉强坐起来。
他被杖刑后,已经在床上躺了多半月,再不起来活动,这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李善长至今都还非常气愤。
他气朱元璋要对自已处于杖刑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求情。
特别是淮西一派的人,连跟他对视一眼都不敢,生怕被连累。
李善长当时就心凉如水。
他这一辈子,哪日不是替淮西一派的未来努力着。
可是关键时刻,竟然会没有替他分担一点压力。
李善长怨气冲天,他虽然痛恨淮西一派官员,却更恨宋隐。
毕竟他跟淮西一派的人是一条船上的人,谁出了问题,势必都会影响到整个集团的利益。
只是宋隐!
在李善长眼里,只有宋隐成为死人,才能化解他的怨气。
“大人,颖国公等候爷国公们求见。”
李善长正愤恨时,下人来报,傅友德等人来了。
闻言,李善长为之一怔。
他被朱元璋禁足,却没有说其他人不能来探望。
可是,他已经在府中禁足快一个月了,愣是除了朱标以外,再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他。
“哼,他们还好意思来见老夫吗?”
李善长冷哼一声。
自已落难时,他们无人来见,现在却集体来了。
显然,他们一定是遇到难事了,这才想起自已来。
哼,他们还真把自已成淮西一派的工具使用啊!
李善长满身傲骨,更是自诩博学多才,有时都觉得不屑与这些粗俗之人为伍。
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