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的询问,宋云筝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捂了下眼睛牵起嘴角,“没事,昨晚没睡好,眼睛痛。”
手术时间并不长,过程也没想象的痛苦。宋云筝汗津津地躺在手术台上,清楚的感知到有什么东西自他身上剥离,冰凉的器械在他体内游走,身体内是一阵阵深刻又清晰的痛。
宋云筝纠起手指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冷汗细细密密地顺着脸颊往下淌,隐约中他听到小护士们在窃窃私语。
“太可惜了,竟然是个死胎。”
“这么看来不要是对的啊...”
“可是才四个月啊,怎么会呢...”
原来这个时候,孩子就已经有先见之明地离他而去了。宋云筝苦笑一下,心中的愧疚感减少了许多。
手术刚做完,宋云筝就扶着墙壁蹒跚着往向钰的科室走去,方才他在手术台上想清楚了,即便暂时摘不得腺体,他也要先把标记清除。
向钰刚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一抬头见宋云筝白着一张死人脸过来,连忙起身扶着他坐下,嘴里数落道:“要死了,做完手术你不回去好好躺着,往我这折腾什么?”
宋云筝拽住他的白大褂,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先别骂了,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可以清除标记?”
“你等会,我先给你挂个脑科去。”向钰已经不想骂他了,起身就要往门外去。
“向钰,我在认真问你。”宋云筝连忙拉住他。
“我也是认真跟你说,你要是还想要你这条小命,就赶紧抛了这些奇怪的念头!”向钰指着宋云筝气的直哆嗦,“他傅凌修是死人不成?怎么说他也是你老公,你跟他开个口...”
“我们要离婚了。”宋云筝不得已打断他,垂了眼睑轻叹一口气,“所以标记非清不可。”
这重磅消息惊得向钰完全说不出话,向钰在原地懵了半晌,才僵硬地动动下巴,但说出的话却不太正经:“好啊你,竟然有不告诉我的小秘密了。
“你少贫,这件事我没有跟别人说,在手续办理完之前,你也要保密,尤其是对你家里保密。”
向钰听到他提自己家里,满不在乎撇了下嘴,“我跟那个老头有什么好说的,你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不过反倒是你们,家里长辈同意了吗?”
宋云筝摇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打算先斩后奏,提前说肯定不会被同意。”
向钰不免担心,“可离婚了你怎么办?你叔叔那边会轻易放过你?”
“走一步看一步吧。”宋云筝也很头疼,想了想说道:“离了婚我会跟傅凌修要一笔赡养费,然后找个地方先躲一阵吧...”
话音未落,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傅凌修气息微喘着进门,衣衫看起来并不算整齐,应该是匆忙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