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的凉意让她心间轻颤了一下。

“念慈，你带着叶医生熟悉医院。”院长又说。

“好……”姜念慈只能答应。

医院走廊。

姜念慈走在前面，心里无比复杂。

身后熟悉的脚步声甚至让她有些恍惚。

带着叶思辰来到医生办公室。

本想让他坐得离自己远些，却尴尬的发现只有自己对面还空着。

姜念慈只好给叶思辰指了对面的桌子。

她轻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叶思辰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我年前就已经申请了帮扶计划，区域是随机的。”

姜念慈心中隐秘的一丝希冀，霎时灭了。

她沉默着，看着叶思辰将带来的东西摆上那掉了漆的桌面。

不知为何，她有些窘迫。

她转过身，垂下头：“我们这儿，穷得很，你多担待。”

叶思辰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因为是帮扶医生，叶思辰第二天就开始坐诊。

上了几天班，他的心情越发沉重。

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生病的含义竟如此沉重。

这一天，送来了一个腹部肿胀的男孩。

化验后是寄生虫。

一问才知道已经肿了大半年了，这次是连续痛了3天才送到医院。

送来的时候，男孩已经快不行了。

做了内镜检查，整个腹腔都快烂了。

一问原因，男孩妈妈却神色茫然，什么都说不清。

叶思辰做完手术，回到办公室。

他心情沉重，一言不发。

姜念慈看着对面的叶思辰好一会儿，垂着眼睫，突然说：“都说穷是一种病，这话没有错。”

叶思辰抬头看着她。

姜念慈低着头，眼里是静静的悲哀。

“我们这里，到现在很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她声音平静却听着叫人难过：“生了病，大多数就是熬一熬，熬得过，就捡回一条命。”

叶思辰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你……”

姜念慈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扯了扯唇角：“日子总要过下去，都会越过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