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耳鸣声，让姜鹤的大脑骤地空白一片。

她像被触电般收回视线，用狭小笨重的人偶服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离。

不听，不看，便能再一次自欺欺人。

晚上十一点。

姜鹤回到家，漆黑的屋子空荡荡的，冷清至极。

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带着心底卑微的残念，姜鹤拨通了顾西决的电话。

"你今天晚上回来吗。"她希望两个人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听筒那端一阵窸窣声，随即传来顾西决的声音："不回。"

姜鹤蜷紧手指，佯装没有听到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你不回，我就不签字。"

她心底的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化作了固执的倔强，只想最后挽留一次。

电话里一阵沉默，片刻后才响起顾西决略冷的嗓音："有意思吗。"

音落，便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姜鹤看着黑掉的屏幕，未尽的话卡在喉头，如鱼刺般生疼。

她慢慢蜷缩着身子，将下颌抵在膝盖上，整个人单薄得不成人形……

那通电话过后，顾西决整整三天都没有回家。

元旦节，所有人都放假欢度新年的来临。

姜鹤却在医院里等着做新一轮的穿刺和血液透析。

医院的走廊上，三三两两的病人因受不住痛苦而呜咽哀嚎，身侧的家属疼惜姜抚。

唯有姜鹤独自拿着化验单，一身寂寥。

医生看着她又是一个人，忍不住道："今天是大穿刺，会比较疼，真不把家人叫来照顾你?"

姜鹤躺在病床上，空洞的眼眸没有一丝涟漪。

"他没空……"

医生叹了口气："双侧肾衰竭必须一周透析三次，但你一周才来一次，治疗效果微乎其微。"

姜鹤攥紧床单，脸色微窘："工作太忙，我尽量按时来。"

没钱支付昂贵的透析费，这样的真相她难以启齿。

医生闻言，没再言其他。

四个小时的治疗结束，姜鹤痛得背脊被冷汗打湿，苍白的下唇也咬得血迹斑驳。

她强忍着没吭声，在医生的搀扶下起了身。

"姜小姐，如果家庭困难，可以请求社会众筹帮助。"

医生突然道出的话，让姜鹤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谢谢。"姜鹤低着头，狼狈地离开。

有些浑噩回到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姜鹤费力地拿起看了看，微微晃神。

顾西决寡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文件签字了没?"

姜鹤看着臂弯处被鲜血浸染成红色的棉签，眼底满是萧瑟悲寂。

"风哥。"她沙哑低怜地唤道。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