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从还未归置妥当的行李中找出一块擦钻布,打开台灯,迎着光轻轻擦拭起手上的戒指。
钻石在灯光下变得透亮,折射出的光芒有些晃眼,傅观宁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吸吸鼻子,把戒指重新戴到无名指上。
但是真正和他结婚的是我,不是别人,至少,我对他而言,也不算一个很差的选择吧?
我学历性格长相也很好的,平时带出去不丢人,待在家可以帮忙料理家事,以后还能边工作边带孩子,最后两点司远肯定没法比,一来他是标准的事业型男人,二来他并不爱温凛,要不然他们认识那么多年,早该在一起了。
……对,至少在爱这方面,他能完完全全地赢过司远。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日子久了,温凛总会知道自己的好,还有自己那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爱。
傅观宁做了个深呼吸,给眼睛滴了点去红血丝的眼药水,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下楼去吃早午餐。
温凛去公司上班,此时并不在家,他只看到了留守的管家和保姆。
“先生几点出门的?”他问管家徐伯。
“七点半。”徐伯笑笑,“孙少爷向来起得早。”
傅观宁点头,默默记住了这个时间:“那回来通常是什么时候呢?”
“这就不一定了,孙少爷他时不时会加班。”
“知道了,谢谢您。”
吃完饭,傅观宁写了一份食物清单给管家,转身上楼,打开电脑投入了工作。
晚间,傅观宁披着毯子,正襟危坐于客厅沙发上看外国。他这一坐就跟生了根一般,三个小时也没挪开一步,只是两只眼睛并非只关注着书,时不时要抬起来看向玄关处。
也盯过手机里那串电话号码,不过终究是没拨出去。
照理来说,新婚第二天,该回家的啊。
他没等到温凛,管家徐伯倒是先一步来了:“孙少爷今天刚升任,事务多,只怕回得晚些,您累了可以先去客房歇歇,等他回家,我再来喊您。”
傅观宁对徐伯笑了笑:“没事的,我不累。他晚上有吃夜宵的习惯吗?”
徐伯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一般不会吃。您饿了吗?需要厨房做些什么?”
傅观宁摇摇头:“我不饿,劳烦您拿一套玻璃茶具来。”
崭新的茶具拿来了,他将自己婚前买的一系列花果茶拿来,配好放进茶滤筒,再将之放进茶壶中加水。
温凛于半小时后迈进了家门。
迎接他的是一股暖风,风中浸透了浓郁的花茶香气,客厅的光线很暗,只亮着一盏银色的落地灯,灯下沙发上坐着傅观宁,傅观宁面前有只玻璃茶壶,正放在一截圆圆的白色蜡烛上炙烤着,透过水汽能看见内中浮动的泡泡。
傅观宁合上书,把身上软绵绵的毯子放到一边:“回来了?”
温凛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混着一点鼻音。
“喝一杯吗?如意波斯混合玫瑰,”傅观宁向他介绍,“暖胃助眠,还能加速感冒康复。”
温凛的目光从茶壶扫到他膝盖上那本《哈扎尔辞典》,嘴角模板化地微微翘起:“谢谢,我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