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来一半,露出陆政安英俊淡漠的脸,他说:“这里不能停车,快上来。”
秦思说:“不用了,我打车就回去了。”
陆政安眉心微皱,直接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要我下车请你吗?”
秦思猜测陆政安固执的原因,会不会是听到她说自己怀孕?她没再客气,几步跨坐到车上,立马解释说:“我没有怀孕,刚才都是胡说的。”
男人侧头瞥了她一眼,语调平平:“我怎么能确定,你这句话不是胡说?”
“啊?”秦思被噎了。
陆政安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直言道:“我一向洁身自爱,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之所以会跟你……鬼迷心窍了而已。我不会让心怀叵测的女人有“挟天子令天下”的机会,请你理解。”
他为什么会追出来,这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不是因为在意她本人,也不是因为他想对“孩子”负起责任,而是怕她日后会把“孩子”当做筹码。
好在她没有自作多情。
秦思识时务的笑了笑:“陆先生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生孩子,麻烦您把我放在前方地铁站吧。”
陆政安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恍然大悟和如释重负,不露声色道:“先去医院检查。”
“检查什么?我没有怀孕。”
“就当是一次普通的体检。”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将车内冷风开到最大,出风口对准秦思。
秦思头晕想吐的症状顿时缓解了不少。
但是下了车,她还是头晕目眩,室外温度41.9摄氏度,只能不停地擦汗。
医生一边观察着她,一边问:“哪里不舒服?”
秦思想避重就轻说自己可能是没休息好,却被陆政安抢了先。
“怀疑早孕。”
医生又问:“月经多久没来了?”
秦思老实交代:“才推迟一周,不过我以前也是经常不准。”
医生轻轻“嗯”了声,为保证准确率,她建议采血检查。
等待结果的三十分钟里,两人都没有说话,隔着一米的距离站着。
秦思兀自在想,这感觉可真奇妙。
第一次和陆政安见面也是这样,他俩同时站在临川县数学竞赛的领奖台,隔着一米的距离合影。
她拿着奖杯笑容灿烂,而他则是领奖领到麻木,一脸的面无表情。
那次数学竞赛是高二下半学期,她代表公立学校一中参赛,陆政安代表私立书程高中参赛。
主办方找市里的高级教师出的题,卷子难度出了名的变态。要不是领奖时陆政安因高了她两分而名声大噪,她哪会知道陆政安是哪根葱!
还记得参赛前,陆政安靠在考场的白墙上闭目养神,满身冷冰冰。她做为一中的学霸,刚开始真没把陆政安放在眼里,但当她发现,除了她和陆政安是高二生,其他来参赛的都是高一生后,顿时压力山大。
赢了高一生,是胜之不武,输给高一生,会无地自容。她不想一个人承受这种压力,于是主动找上陆政安。
“同学你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年纪最大呀,你不怕吗?”
陆政安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她一眼。
那时候陆政安的五官与现在相差不多,瑞凤眼狭长,眼角微挑,看人像鄙视一样。
他都没开口说话,就让她产生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来,等到他开口说话,她发觉自己真的是在自取其辱。
他淡淡地说:“你输不起吗?”
“啊?”她当场被噎住,心里暗骂,傲娇的家伙,人缘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但当颁奖结束后,主办方还有各校老师争先恐后找陆政安合影,其次才轮到她。
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吃庆功餐时,看到后八名的高一生坐在一起报团聊天,陆政安孤零零一个人喝着可乐时,顿时豪情万丈坐在他身旁,叽里呱啦地说了好一会儿。
陆政安话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