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分之一个地球的相思(10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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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声音低沉温柔:“没关系。”

我突然有些纠结:“可是早遇到,就可以早在一起了。”

医生吻了吻我的额头:“现在这样很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回到那个时候——什么都说不准。”

“嗯?”

“万一我们没碰上呢?万一碰上了错过了呢?现在多好,你人已经好好的在我这里了。”

“唔。也对。”我抱着他的腰迷迷糊糊地睡去,后面,就记不清了。

2012年10月3日,顾魏飞赴柏林。

顾魏走后的第一个月。我很正常。

三三说:“正常得都有点不正常。”

印玺说:“这是还没回过味来呢。”

顾魏走后的第二个月。我依旧很正常。

三三说:“还真有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啊。”

印玺说:“故作淡定呢吧。”

顾魏走后的第三个月。我继续很正常。

小草说:“阿校你瘦了。”

陈聪说:“弟妹,你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啊。”

顾魏走后的第四个月。我出项目的时候冻着了,回来之后感冒发烧。其实病得不算重,只是断断续续半个月都没好透,精神有些不佳,晚上睡觉觉得骨头冷。周末,我依旧会回他的公寓,打扫打扫卫生,躺在床上睡睡觉或者发发呆。一天,半夜醒来裹着被子找水喝,一边喝一边就突然哭了。那是他走后第一次觉得难过,很赤裸裸的难过,想到嘴里都发苦。

顾魏走后的第五个月。我恢复正常。

在两个城市间穿梭,一个人忙着两人份的新年。年夜饭开席前,接到顾魏的电话,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低沉:“新年快乐。我很想你。”

我握着手机笑:“好好学习,莫要辜负我的牺牲。”

挂了电话才发现,眼眶很酸。

如果翻开这五个多月的日记,那么主题基本都是“各种忧郁的深闺怨妇”。

时差且不论,医生毕竟不是出去旅游,日程比较满,我间或出项目,偶尔还要去和大一大二的少男少女们斗智斗勇,也不是很闲,所以我们电话打得不多,大多是写邮件。纵使我很想把这边的情况事无巨靡地告诉他,但真正写的时候又实在怕做祥林嫂,所以,每天的邮件基本和短信差不多。

我:“今天陪爷爷下了一上午棋,奶奶走后他话少了很多。下午去花鸟市场散步,他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原来‘砸缸’的壮举,您小时候也干过……”

顾魏:“药房只管开药,诊所只管看病,医院只管治疗,什么时候中国也能药院分开,每年能少掉多少没必要倾家荡产的人。今天观摩了一台手术,中外的治疗理念终究是不一样。”

我:“今天去看了房子,飘窗护栏给拆了,我想我们应该是掉不出去的。瓦工师傅特别有爱,我送了他一个,他送了我一支他儿子的棒棒糖……”

顾魏:“这边手术室器械架设计的比我们的合理多了。张维的太太给他发了一张大肚照,五个月了,他说但愿别错过孩子出世。我忽然觉得自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