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房子。 春燕笑道:“娟,你记性可真好!” 郑娟也笑道:“从前是忘了的,今天见了你一高兴,忽然想起来了。” 春燕说:“我太了解秉昆了,他当年希望有一天住上有阳台的楼房,你 经常穿着漂亮衣服站在阳台上望街景,好让他经常躲在外边什么地方偷 窥到你!” 郑娟拍手笑道:“对对,我越发想起来了,他当年是对我那么说过。” 秉昆窘道:“让你俩这么一描绘,我简直就成了一个好色之徒了。” 春燕揭他的老底:“你以为你不是啊?那你出于什么心理,才把郑娟 搞到手的? ” 秉昆的脸蒯地红了。 郑娟替他辩护:“他就是再好色,也只是色在我一个女人身上,这一 点我心里有数。” 春燕说:“现在你家有阳台了,以后你多买几件漂亮衣服,经常穿着 站在阳台上,成全他当年的梦想!” 郑娟有点儿沮丧地说:“我都老成这样了,成全不了他的梦想了!” 一说到衣服,春燕想起一件事来,她从挎包里取出一个纸袋,从纸 袋里取出一件泡泡纱白色睡衣送给郑娟。她说不是自己买的,而是她们 妇联组团到服装厂参观时厂里赠的,权当祝贺乔迁之喜。 郑捐抖开睡衣,欣赏着说:“活到今天,我也没穿过一件睡衣。好是 好,可这是半透明的,怎么好意思往身上穿啊!” 春燕道:“我是肯定不好意思往身上穿了,你别不好意思穿。你穿 上,他准爱看得不得了!是吧,干哥,说你心坎上了吧? ” 秉昆的脸又删地红了。春燕一旦贫了起来,他对她那张嘴真是无可 奈何。 “春燕,你闹死了!”郑娟往她身上打了一下,笑得咯咯的。春燕给 她带来了莫大的欢乐。 待她笑罢,春燕忽一板脸,凛凛地说:“娟,他欺负我们德宝了,我 今天也是向他来问罪的。” 郑娟并不知道德宝来过的事,自是吃惊。 春燕就将秉昆摔杯子给德宝颜色看的事,讲给郑娟听了。她讲得不 是多么具体,对德宝因何而来只字未提。 她问郑娟:“娟,我们德宝都被他气病了两天,你说他该不该向我道 歉? ” 秉昆没料到她会当着郑娟的面说那事,又不愿让郑娟明白为什么,只 有低下头沉默。 春燕极其干脆地说:“干哥,你不道歉也可以,那我以后再也不登你 家门了,咱俩干哥干妹妹的关系也就拉倒了。” 郑娟急了,装出威严的样子斥责秉昆,逼他立刻道歉。 秉昆只得乖乖道歉,承认那天是自己不对,因为什么烦心的事,情 绪一时失控了。 春燕笑道:“这还像个干哥的样子,我对德宝也好交差了。” 她还要去她父母家看看,让秉昆送她。 二人走在路上时,春燕向秉昆敞开了心扉。她说自己这辈子肯定就 是个副处级了,再怎么积极表现也无济于事,所以得提前为退休以后的 生活保障做点儿必要的投资。 “儿子一天天大了,将来上大学需要钱,娶媳妇更需要钱。这不正赶 上现在你哥手里握着实权嘛,要不我和德宝也想不到求你。刚才我让你 道歉那纯粹是开玩笑,不过你既然道歉了,接下来还得有悔过的行动。反 正,我们要在这里买房子投资的事拜托给你和你哥了,这种忙你们不帮 可不行!” 秉昆皱眉说道:“我哥已经基本上与这里的事脱离干系了呀!” 春燕也皱眉说道:“别找借口!找借口就不可爱了。市里还没让你 哥正式退休呀,他现在负责全市危房区的改造。权力不是小了,而是更 大。我们那点儿事,对于他还不是一次电话一个条子就办成了吗? ” 秉昆只得违心地说:“那我跟我哥提提看。” 在春燕她父母家楼前,春燕四顾无人,拥抱了秉昆一下,还与他贴 了贴脸颊。 “你答应了啊,我可等你回话,别让我等急了!”她大声说完此话,野 猫似的蹿进楼去。 然而,周秉昆并没为她的事专门找过哥哥。一天,周秉义陪同省市 领导到新区视察,抽空儿到他家坐了会儿。他看着哥哥身心疲惫、强打 精神的样子,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O一一年九月的一天,一阵剧烈的胃痛过后,周秉义昏倒在一处 危房区拆迁现场。当时,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