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怔了怔，眼神渐沉。

“在唐柒柒和雪漫都毁了容的情况下，你把活着的雪漫当做唐柒柒。”宁承泽一字字道，语气冰冷。

封晏眸光闪了闪，却依旧面不改色：“你是律师，应该知道诽谤别人有什么罪名吧。”

“是诽谤还是实话你自己心里清楚，唐柒柒酒驾，害死了雪漫的父母，你让她变成了自己仇人模样，封晏，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宁承泽握着双全，几次才扼住想要朝他动手的念头。

封晏眸色暗了暗：“说够了吗?”

闻言，宁承泽挪开目光，朝屋子里喊道：“雪漫!”

猝不及防的一声呼唤让封晏一愣，而林雪漫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步伐不稳地跑了过来。

却不小心绊住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封晏心一窒，立刻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没事吧?”

林雪漫却推开了他，朝门口跑去。

空荡感像是针刺进封晏的血管，跟随着血液流向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看着明明无法正常表达情绪的林雪漫站在宁承泽面前，原本灰蒙蒙的眼神好像亮了起来。

宁承泽看着眼前瘦了一圈的人，心底一阵疼痛。

他拿出一个塞到她手里：“雪漫，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

林雪漫看着手里的，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本能似的咬了一口后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甜。”

紧接着，她忽然红了眼，呆呆地张了张嘴：“哥哥。”

宁承泽忍着心酸，轻声道：“雪漫，家豪哥是冤枉的，法院判他无罪了。”

听见这话，林雪漫眼睫一颤：“哥哥……”

她缓缓抬起手，想去抓住宁承泽的手。

宁承泽一愣，连忙朝她伸出手，可下一秒林雪漫却被封晏拉到身后。

“滚!”

在宁承泽惊讶的目光下，封晏猛地将门关上。

林雪漫似是被刺激到了，尖叫了一声后开始大哭大喊。

王华被吓了一跳，向来帮忙却被封晏猩红的眼睛吓得不敢上前。

林雪漫泪水地疯狂叫喊，朝大门伸着手，像是想抓住什么最后的希望。

封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呼吸沉重：“别怕，我在呢。”

“叩叩叩——!”

宁承泽用力地拍打着门，里面林雪漫撕心裂肺的哭喊像是快要把他的心扯成两半了。

他紧咬着牙，再也控制不住地怒吼：“封晏，你把雪漫还给我!”

宁承泽突然希望自己不是什么律师，更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他就可以没有顾忌的对封晏宣泄所有的愤怒和憎恨。

那个温柔善良、自己深爱的女孩被他和唐柒柒害得家破人亡，变成了这副模样，他恨不得把封晏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是黑!

宁承泽敲了好一会儿，里头林雪漫的哭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