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顺着门缝吹进来，冻得人清醒。

苏燕一把将人推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着，才保持住冷静。

"陛下该是累了，臣先退下。"

说完，她转身就要开门离开。

徐墨怀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苏将军不是说，不喜欢长乐吗?"

苏燕开门动作一顿，不明白他为何提起长乐。

忽然，之前在宫道上的场景闪现脑海，难道只因她们二人多说了几句?

苏燕思索未果，转身看向徐墨怀："臣对长乐郡主并无私情，还望陛下明见。"

四目相对，徐墨怀眼中一片压抑的深沉。

苏燕率先垂眸，避开对视。

徐墨怀神色沉了沉，转移了话题："你进宫觐见，所谓何事?"

苏燕正了正神色，说起了正事。

……

等苏燕离宫，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雪不知何时停的，雾白的空中浓云汇集。

苏燕一路往苏府回着，脑海里满满都是近几日来发生的事。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安。

辛冷的空气入肺，苏燕攥了攥手，心里涌上个念头。

等这次出征回来，就把身份换回来吧，让一切回归正轨。

那样一来，不管是她还是苏家上下，都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这样想着，一直压在心口的大石好像松动了些许。

彼时，苏父苏母以及苏照正在用晚膳。

见她回来，三人都没有好脸色。

苏燕知道他们还在因为自己拒绝封候的事生气，但她也没有办法。

"爹娘，阿照，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等这次出征结束，我想和阿照换回身份，做回苏燕!"

此话一出，厅内一片寂静。

紧接着，就听"啪"的一声。

苏父将筷箸重重的拍在桌案上："不行。"

苏燕试图劝说："爹，这是欺君大罪，若被发现我们全家都逃不过。"

"再说，阿照的伤不是也快好了吗?"

苏父只是一脸冷漠："你现在只是个将军，动辄就要出征，边陲苦寒，阿照受不住。"

闻言，苏燕愣了下。

苏母也在一旁帮腔："阿照身子骨弱，你怎么就不能替他多想想?再说这些年不也没人发现，你别胡闹了。"

而苏照只是坐在一旁吃饭，充耳不闻。

苏燕站在原地，只觉得手脚冰凉。

自小她就知道爹娘更喜欢弟弟，她总劝自己是姐姐，不该多想。

但这一刻，她还是不免心寒。

明明自己也是爹娘的孩子，为何他们心里只有苏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