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凌厉冰冷,就算是穿着居家服,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比她在苗地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俊美。
触及到他干净的居家服上那些黑乎乎的爪子印,卜顾眼底讪然。
她伸手,狗腿的帮他拍了拍。
但没想到越拍越黑,整件衣服都不能看了。
感受到周身气息骤然下降,她下意识往后退,“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陆云琛皱眉,眼底毫不掩饰的嫌弃,“在拿到离婚证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整个顾家都承担不起代价。”
甩下一句话,他大步离开。
周围冷空气撤离,顾婉霜深呼了一口气,小手拍了拍胸口。
管家此刻还站在门口,僵硬如雕塑。
看着她像见鬼一样。
“太太,您,您您……”
“我,我我可以去洗个澡吗?他刚刚答应不让我滚了。”
“……”
管家只顾着惊讶,竟然忘了回答。卜顾挑了挑眉,自顾自的沿着旋转楼梯往一楼走。
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
豪门就是豪门。
啧啧啧。
这锃亮的大理石地板,华丽的水晶吊灯,价值连城的古董名画,以及各种她形容不出来的奢华摆件。
都是钱的味道啊。
以前她偶尔能在电视上看到,心里充满了向往。
但苗地人守旧也排外,圈着自己那方领土,极少跟外面的世界交流,以至于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寨子。
如果不是这次那两个老东西争权……
想到这里,她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
钱叔好半天才回过神,跟下来,就看到她站在客厅里发呆,浑身的戾气骇人。
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
上前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太太,先生对鲜花过敏,所以佣人才将多余的花儿都清理掉了。”
卜顾,“……”
记忆中,顾婉霜爱花如命。
屋子里到处都铺满了鲜花,餐厅里,茶几上,就连冰箱里都是。特别是主卧里,几乎半个卧室都会摆满鲜花,简直是睡在花丛中的女人。
白子谦说她花瓶,倒是一点没说错。
“没关系,之前是摆得有点多,看久了也该过敏。”她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但是这语气,分明知道过敏什么的都是借口。
钱叔心里更是忐忑。
太太昨天这一趟是经历了什么啊,变得如此深不可测……
来不及多想,那人已经径直上楼,往主卧而去。
钱叔张了张嘴,想提醒她陆云琛在主卧洗澡的,但是想到她刚刚对陆云琛不怕死的反常举动,愣是一句话没敢说。
卜顾循着记忆进了主卧的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