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沙特这一个月里唯一的大型国际活动,会有很多外国学者和科研人员,”程牧阳曲起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也是送走‘那个人’最好的途径,这么大范围的出入境进出,会有国王的特许,是中情局的最佳机会。”
“你一直在说,‘那个人’特别难找,难道没什么资料?”
“没有任何影像资料,因为她是个女人。”
“女人?”
南北恍然。
这就难怪了,在这个国家,除了外来的人,所有女人从穿着到打扮都没有任何区别。就算是有眼睛上的稍许差别,也很难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况且,这是个禁止照相的国家。
尤其禁止对女人拍照。
所以,想找特写的完整影像资料,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程牧阳既然敢来,敢带着“国际通缉犯”的名头来到沙特,就肯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南北对他的迷信,绝对和对南淮相同。
只要出现问题,总有解决的方法。
晚上两个人回到酒店,南北陪他吃晚饭时,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宁皓”。
“喔……传说中的女人,”宁皓笑着抬高自己的帽檐,看南北,“幸会幸会,我真是佩服身手好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能让我们小老板舍生忘死。”
她记得非常清楚,当初困在孤岛时,就是这个声音,非常愉悦地通知程牧阳一个个坏消息后,还要嘲笑他抱着女人跳海的浪漫之举。
所以对于宁皓的言论,她并不惊讶。
宁皓又废话了两句,这才坐下来,开始给程牧阳看一个个的资料片段。
“那天我们在机场附近,运了整车的地对空导弹,真的拦下了他们。”宁皓指着一个金发的中年男人,还有他身边的一些男男女女,男人都是西装革履,两个女人都是黑色袍蒙面,“第二局的一组人跟着他们,在地对空导弹发现后,机场一级戒备,他们的航班也延迟起飞了两个小时。我刚刚才锁定他们所有人的护照,他们就放弃登机了。”
放弃登机,就等于回到蛰伏状态。
可惜了。
那些人手里的护照,可以随时更换,离开机场后,很容易就更换身份和容貌,想要再查,还要从头再来。程牧阳站起身,走到屋子的另一侧,看着户外,在思考着什么。
南北看着整个静止的画面,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放大一些,可以吗?”
宁皓给她放大。
她像是看到什么,指着一个角落,宁皓马上心领神会地继续放大细节。
南北稍稍愣了下,叫程牧阳过来,指着那个角落问他:“你觉得,他这次来,是敌,还是友?”程牧阳的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用手指来回滑动着,隔着衣料抚摩她,过了会儿,才觉得很有趣地笑起来:“不知道,真的很难说。”
很年轻的男孩子,眉目间书卷气极浓,南北记得,他比自己还要小几岁。
她也没想到,这个人竟是孤身一人,站在那里,身边靠着个不大的行李箱,低着头,像是在擦拭手里的眼镜。
“他来沙特,一定不是为了收集吴歌。”南北轻声说。
真没想到,会是周生辰。
3
她以为那个满是上下五千年尘土气息的家族,应该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应该每日在青苔蔓延的大宅子里,临摹字帖,焚香作画。
宁皓调出来他的入境信息,用的还是真实身份。
只要有入境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