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府。
“王妃!王妃!王爷即位了!”一丫鬟跑进东厢的房间,满脸的欢欣。
屋内的女子轻柔好听的声音也染上喜悦,“是吗?真的吗?”
顿了顿,又自顾自地笑道,“真是太好了!王爷即位成皇,那……那……本王妃不就是皇后了吗?!”
话落,房间内突然一片安静。
“怎么了?”女子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禀……禀王妃……先帝遗诏,封来和亲的慕凉公主为后……”丫鬟的声音小心翼翼又忐忑。
“那又如何,不是都说了,先帝的妃嫔尽数随同先帝殉葬吗?”
女子的声音漫不经心,不以为意。
“也真是个可怜女子了,千里和亲,未入宫便要先入土咯!呵……”
“不是的王妃。”丫鬟的声音夹着丝丝惶恐,“先帝遗诏,是许慕凉公主为当今皇上,也就是陵王爷的后位……”
“你说什么?!”女子的声音徒然尖锐起来,随即屋内一片瓷器摔碎的声响。
不久后。
“慕凉公主是吗?”屋内传出女子混着冷意和恨意的声音,“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
先帝薨,牧野为尽孝道,登基仪式一切从简。
听说他登基那日,昭告大冶,她骆情是他牧野唯一的皇后。
百姓震惊不已,百官却是欣慰拥护。
但至于具体究竟如何,骆情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在他向天下表现他的赤子孝心之时,她被扔在一个叫芜宫的破落得不成样的冷宫里。
在百官拥戴称赞他的时候,她正从上了一指灰的角落拾起一面铜镜,衣袖擦了擦,才看清额头那狰狞结疤的伤口。
她怔怔地看着镜中自己怖人的模样,听从芜宫路过的宫人说牧野封了他做陵王时的王妃元禾为淳妃,并将这后宫实权悉数交到了那位叫元禾的女子手里。
芜宫里空荡荡的,就连一棵树也没有,地上偶有几根干槁的草,举目四望,枯黄冷灰,一片死寂。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尘土四起。
“哎哟!”来人捂着口鼻,一边用手扇着,“这鬼地方,真脏!”
那穿着宫女装的侍女跨过门槛,满脸的嫌弃,瞥见坐在门槛处的骆情,“你……过来!”
骆情没什么精神,靠着门框,没有应。
却见那宫女脸色一沉,阔步上前,扬手而落,“啪”地一声清脆而起。
“云衣姐姐!”云衣身后其他的宫女内侍惊呼一声。
只见云衣捂着一下子浮肿起来的脸,震惊地望着突然扼住她手腕,另一只手甩了她一大耳刮子的骆情,“你敢打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先下手为强。
骆情外公在世时,从小便这样教育她。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气得眼睛瞪得老大的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