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少许。
叶青笛还能接着骂是好事,说明理智尚存。
于是洛白再不犹豫,将缘由赶紧全盘托出。
“我是不想要子爵之位,所以三个月来才自毁声誉胡作非为。”
“此刻过来,是怕你想不开,登门道歉请求谅解的!”
叶青笛一声冷哼。
“子爵之位多少人梦寐以求,你不想要?一派胡言!”
“胡作非为只有三个月?你这混账把辽东作的恶忘光了!”
洛白急得脑门直冒汗。
拥有爵位是和明月郡主成婚的前提。
此乃皇帝口谕,巡城司都统都不知道,更何况深居闺房的叶青笛?
至于京都有关洛白的传闻,全是别有用心之人凭空捏造!
可是要把这些解释清楚,需要时间,此外风险,也非同一般。
正洛白为难之际,堂屋传来断断续续的话语。
“青......青笛......”
叶青笛身子微微一颤。
她看了眼满面惊恐的洛白,又瞅瞅紧握在手的柴刀,顿时杀意全无。
叶玉山还活着,她还有希望,那股杀意登时降了九分。
她狠狠瞪了眼洛白,咬着银牙厉声呵斥。
“算你好运,不想死,就滚!”
堂屋床上,躺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
正是京都巡城司百户叶玉山。
他闭着眼睛,右臂缠着厚厚的纱布,面色苍白如纸。
听到女儿到了身前,叶玉山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刚才跟谁吵架?”
叶青笛不想让父亲担心,擦擦眼角的泪水,小声说着谎话。
“爹听错了,我刚才在灶屋做饭,你醒了就好,我这就去请大夫。”
叶玉山知道此刻的家庭状况,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别浪费钱了,爹这一关撑不过去了。”
“以后你手里没些银两,活不下去的。”
叶青笛哽咽着回道。
“你走了,即便有银两我也难活,咱家还有二两碎银,我去请李大夫。”
“他医术高超,只要我们用好药,你的病肯定能好。”
叶玉山闻言,急得就要坐起来。
为了治疗箭伤,家里的积蓄快花光了。
结果伤不仅没好,反而越发严重。
李大夫在京都名声响亮,诊金也高,据说出诊就要一两。
家里的碎银扣去出诊金,可能抓药都不够。
所以这时与其请大夫治病,不如给自己买副上好的棺椁。
“青笛,听话,别花钱了,爹的大限.....大限已到,请大夫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