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的是你弟弟?!就做了几年的邻居和同学,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就比我大一个月零三天吗,你——”
白景潭鬓角发梢上的水珠滴落在了牧南屿的手背上,冰凉的一点在皮肤上晕开来,把他冻地一个激灵。
话音一颤,顿时就没了那股气势汹汹的架势。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和白景潭的距离靠得似乎有些太近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没留心自己身后就是床沿,小腿“砰”地一声撞在了铁架子上,锥骨的疼让牧南屿俊秀的面容一皱,险些痛呼出声,身子顺着惯性往后倒去。
但什么时候都可以喊疼,唯独在死对头面前不可以。
他一边在心底骂了一声“真是遇到白景潭准没好事”,一边咬着牙把冲到嗓子眼的闷哼吞了下去。
“别说一个多月,就是大你三天那也是大。”
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向后倾的身子稳在了原地。
牧南屿瞥了一眼白景潭握在他手腕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松松就把他的手腕整个包裹住了。
他急邃地跳开了目光,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感觉到对方的手指那一片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冰凉,又冷着一张脸放弃了动作。
行吧,他不跟一个落汤鸡计较。
关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云里雾里。大约整明白了自家屿哥和这位专业第一考进来的大佬应该是以前就认识的关系。
只是看这架势,估摸着这关系不大好,又像是屿哥单方面的不好。
“屿哥……潭哥?你看这大晚上的,潭哥又刚拎着行李过来,身上衣服都淋湿了,要不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再来叙旧?”
牧南屿半眯着眸子,仔仔细细地扫了一圈白景潭滴水的衣裤,心情似乎好了那么一点儿。
“……你先去洗澡吧。”牧南屿硬邦邦地,还觉得这句话有点太温和了,找补了一句,“湿淋淋的手别抓着我,冰死人了。”
白景潭淡淡“嗯”了一声,抽回了手。
他微垂着头,尖削的下颌是一段流畅的弧度,眉骨很深,这样低着头的时候,浅色瞳仁里的情绪就完全隐藏了起来。
牧南屿有些莫名地盯了他一眼,不知道白景潭这一低头是在看什么。
不过片刻之后白景潭就重新抬起了头,浅色的琥珀色凤眸照旧是冷冷淡淡的一片。
“我不睡厕所那侧。”
牧南屿刚熄下去的火险些死灰复燃。
但他梗着脖子,又实在没法说出“我不管,你就得睡厕所那侧”这么无理的话来。
于是只好轻哼了一声,拖长了尾音。
“随你——”
全然没意识到自己那嗓音像是奶猫在叫唤。
白景潭微微挑了挑眉,薄唇轻轻扯了一下,拉过了自己的行李箱准备翻找衣服。
“不好意思,路上车抛锚了,所以这么晚才到。打扰你们休息了。”
关方连忙摆手:“哎,不打扰不打扰。其实卫生间离这儿隔得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