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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鼻是一阵清冽的洗衣粉残留的气味,像是薄荷香。
牧南屿抬手扬了扬手里的创口贴,懒洋洋地:“你凑过来点,嚯,血还流了不少。”
白景潭的唇是锋锐的削薄,唇色很浅,偏偏现在鲜血几乎顺着唇瓣的纹路晕染了一片,就透出鲜艳的殷红。
衬着白景潭冷白的皮肤,像是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
即便是这样坐着的时候,白景潭还是要比牧南屿高了小半个头。
牧南屿不爽地轻轻扯了一下他的领子。
“头低点,仰这么高学公鸡打鸣呢?”
白景潭淡淡盯了他一眼,依言低下了头。
牧南屿拿了张餐巾纸,把白景潭唇上的血大致擦干净了,然后瞪大了眼找他唇角的破口。
光线太暗了,根本找不到。
算了,本来也不是多严重的伤,估计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连他拿创口贴过来都只是装模作样。
于是牧南屿大约猜了个位置,把创口贴端端正正地贴了上去。
指尖不可避免地在对方的唇角轻轻蹭了一下,一片温热柔软的触感,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背,又痒又麻。
牧南屿觉出自己脸上又莫名其妙地烫了起来。
他加快了动作,把创口贴后面的一层膜撕了下来,迅速抽回了手。
扭开头避开了白景潭幽凉的目光:“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贴歪了。”
“……”
牧南屿狐疑地挪回去:“贴歪了?”
白景潭似乎没有听出少年话音里毫不掩饰的怀疑,轻轻舔了一下带着干涸血迹的唇角。
其实那么一个小破口子根本就不疼,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哪里。
“对,贴歪了。”
秉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牧南屿重新转过身,探手过去:“那你告诉我,到底要贴哪?就那么个口子,别弄得好像不治之症一样……”
一片黑暗中,风裹挟着密密匝匝的雨点拍打在窗户上,连空气都带着即将入秋的寒凉。
两个男生坐着的床铺上,流动的空气却被两人的体温捂暖,将外头的冷意全都隔绝开来。
他们面对面挨得极近,从远处看身形的轮廓几乎交叉在一起,轻轻的低语声透出几分说不出的亲昵感。
关方揉着眼睛下床上厕所,正看见自己对面的床铺上被子掀开着没有人影。
“屿哥,你在厕所吗——”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对面双层床的上铺,赫然是两个模糊的人影,蚊帐的帘子不知是风刮的还是怎么的,飘飘浮浮,摇摇晃晃。
卧槽卧槽卧槽……
关方心口一震。
他原来还以为屿哥和潭哥关系不好的来着。
原来人就是表面上吵吵嘴,实际上关系好得晚上都要睡一张床上!
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