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知应声而入,邵明昆看到云惜知紧忙换了笑脸迎上前跪地行礼道:“云王殿下。”。
云惜知并未驻足,直接向正堂走去,冷声道:“有何发现?”。
邵明昆起身跟上,道:“回殿下,还未发现异常。”。
云惜知在堂中坐下,不发一言,却看的邵明昆冷汗涔涔。
邵明昆不知自己又哪里做的不妥,试探着问道:“殿下,可是要挑些合眼的?”。
抄家是份美差,贼都还不走空,何况是亲来抄家的官员。在朝堂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抄家时在登记入册前,凡入眼的都可以私下带走,只要不太过分,历任皇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总归绝大部分是要入了国库的。
云惜知冷哼一声,道:“邵寺卿,你觉得这大盛朝还有能入本王眼的东西?”。
堂堂云王殿下,大盛朝唯一的一位一字并肩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有什么得不到的物件。马屁没拍成,反而又惹着云惜知不快,邵明昆真是欲哭无泪,急急地跪地叩首道:“下官该死,下官浅薄,请殿下恕罪。”。
云惜知冷眼瞧着邵明昆,道:“你确实该死,若今日查不出来什么,明日早朝,本王可不会担待一分。”。
邵明昆伏低身子,无计求道:“殿下,下官也无法啊,下官已命侍卫掘地三尺了,真是毫无所获啊。”。
云惜知沉道:“毫无所获?本王怎么记得那夜在大理寺刑讯室,邵寺卿亲口同本王说‘罪证确凿’、‘人赃并获’?敢问邵大人,这‘罪证’和‘赃’,在何处?”。
邵明昆做官已十载,从未如此无助过,他怎能料到云惜知在那种境地下还能出得了大理寺,更封了云王。他那日也只是奉旨行事,关于云氏他也只是知道个结论而已,具体详情他哪里知道啊。
邵明昆头磕于地,凄怨道:“殿下,下官,下官真不知晓啊。”。
云惜知眸若寒冰道:“好一个不知晓,明日圣上问起,你莫不是要本王同圣上说‘不知晓’?邵寺卿,你意置本王于何地?”。
邵明昆急急脱口而出道:“殿下,那日是刑部陆尚书去的云氏别院,下官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啊。”。
云惜知手指摩挲了一番暖手炉,方道:“也罢,若真有罪证,想必也毁了七八,你且命人再搜仔细些,起来吧。”。
邵明昆只觉得如释重负,行礼谢恩,抖手扶着软了的膝盖起身,躬身立于一旁。
云惜知似有些疲倦,扶了扶额头,道:“邵大人今夜怕是要辛苦了,本王乏了,便先回了。”。
邵明昆哪敢留,他恨不得云惜知马上走,忙又跪地恭送云惜知离开。
……
云王府书房。
云惜知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他主椅上毫无坐像的君亦川,面上不悦,道:“你怎么又来了?”。
君亦川换了把大些的玉扇,依旧起劲儿摇着,衣领大敞,热的不行,云惜知这书房里比那马车还要热上三分。
君亦川道:“当我愿意到你这蒸笼里来受罪啊。”,说罢用眼神示意云惜知看书案。
云惜知随他视线看去,是一只崭新的箭头。云惜知上前,刚伸手要拿起来看,君亦川立时出手握住云惜知伸向前的冰冷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