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拧眉打量,斜睨他:“你们这什么意思?”
那人说:“孟先生以前是在毒商罗成手下做事的。”
他神情一滞。
“虽然孟先生在缴毒中也功不可没,但是……您这只能算是坦白从宽……”
孟昀攥紧拳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张卡上的钱够你和你心爱的人无忧无虑地过完两年,孟先生想,到时候您会有自己的孩子,可像您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怕有些艰难……”
“无忧无虑地度过这两年,慢慢地从长计议……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很舒适、愉快?”
“如果孟先生答应我们的条件,那么不仅这张卡上所有的钱归您,您也不会受到任何牢狱之灾……”
“况且,我们的条件,不算是为难您……”
黑暗里。
他死死盯着手上的卡。
在这一刻,这就像一块最锋利的刀片。
即便握得鲜血直流,他也不想松手。
孟昀闭上眼,又睁开。
眼前凌晨的昏黑愈加模糊,像一团打转的墨汁。
他们在中间小小的黑色漩涡中。
被吞噬。
……
荒草丛生的夜下。
废旧的医疗机械厂。
一盏灯开了,沙黄色的光。
小飞虫在打转,撞上、掉下,在地上抖抖翅膀,又飞扑到灯泡上。
嘶——
火烧般的烫。
小黑影轻轻掉落在地。
陈旧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手脚被牢牢束住,闭住眼,光打在脸上,面色呈现一种枯死的黄。
他缓缓睁眼,浑浊的瞳孔缩小,倒映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一副濒死之相。
韩珉戴上橡胶手套。几种常用型号的手术刀罗列在他眼前。
刀片刃端泛起冷光。
莫邵扯扯嘴角,低声笑笑,声音虚弱:“走货线路、这批出问题的军火、罗成……都是你做的……”
他没说话。
“我早就应该要察觉……这几年但凡走过的路线……总有条子……”
一阵咳嗽。
莫邵喉间血腥翻涌。
“是你……”
韩珉这几年尽心竭力制|毒,他实在是料不到,并且也实在是不会料到——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男人,竟一点点掏空了他的帝国。
他当韩珉受他掌控,为他做事。
熟料温顺的羊也会反咬一口,让人鲜血直流。
“我一直想剖开你的心脏看看……”他选了一把手术刀,“想看看,血会喷多高?”
“您也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