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秦公子细心。” 秦明阳矜持地一笑,突然一阵风吹来,手中的蜡烛嗤的一声熄灭了。 只听不远处有个粗豪的嗓门大叫起来:“是谁踢的老子?!”突然又有人骂道:“有种站出来比划比划!”随后,身边响起了呼呼风声,掌风拳声不绝。颜淡往左边退了一步,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左手。手指修长,有些凉冷。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唐周?”却听唐周在右边应了一声,她心头一惊,站在自己左边的那个人是谁?那人轻笑一声,疏忽间绕过她身后,阴森森地说:“发我丘者,诛。”待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在远处了。 眼前火光亮起,凌虚子举着火折子,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只见秦明阳倒在地上,身边掉落一卷蜡烛,眉心只有一点殷红。凌虚子捡起蜡烛,点亮了一支,撕下半幅衣袖裹着手,到秦明阳的鼻下一探,已经气绝。但他脸上神色平静,甚至没有半分痛苦之色。 唐周走到近处:“是眉心一击致命。不过,”他蹲下身,抬手在秦明阳身上一按:“尸首已经冷了,绝对不是刚死的。” 翟商忍不住问:“那之前和我们一起进来的岂不是……” 唐周淡淡道:“就是刚才说话的人。” “这怎么可能,我是和他一起到青石镇上的,中间并没有分开赶路过!” 颜淡叹了口气,很是同情地看着他:“那说明,你一直都不知道同行的那个人在途中就被人杀了,而杀秦明阳的那个人还扮成他的样子和你一起赶路。唉,这样想想,他现在要是想扮作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是难事。” 唐周语气凉冷:“师妹,你又在顽皮了。” 翟商喉中发出一声急促的声响,却说不出话来,怀疑地打量着其他人。 凌虚子将蜡烛分给其他人:“幸好还有这些蜡烛,后面的路总是好走一些。” 颜淡正想说“这些蜡烛还不是那个人留下来的”,就听唐周低声道:“我看你是太悠闲,又想回法器去待着了。” 颜淡嘟着嘴,不满地说:“你威胁来威胁去,就是这一句话,偶尔也要换换新鲜的么。” 忽听吴老大哑声道:“你们来看!” 只见前面的墓室中,一扇石门半敞开着,石门上刻着五个大字。 发我丘者诛。 沉默一阵,唐周走上前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颜淡只得跟上去,过了片刻,还是道:“其实适才蜡烛熄灭的时候,我碰到那个人的手了,虽然比一般人要凉一些,却不是鬼怪。我也肯定对方不是妖。” 唐周沉吟道:“那人的手上可有茧?” 颜淡回想了一阵:“没有。” 唐周道:“那就怪了。”他看见对方不解的眼神,便将手摊开:“你看我的手,我练过剑术,食指和虎口都会有茧。不管是用什么兵器,手上都会起茧,只是位置不一样。这样说来,他是如何伤人于无形的?” 他们走了十几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回头看去,只见其余五人全部都跟了进来。 在墓道中走得深了,耳边响起阵阵流水声。凌虚子道:“就这里的风水来说,这个墓果真是葬女子的,女子宜葬在有水的地方。” 转眼间已经走到墓穴尽头,又是一扇石门横亘眼前。吴老大突然大步走到最前面,用力去扳那扇石门,脸涨得通红,石门却一动未动。吴老二和吴老三立刻走过去,三人一起用力,石门这才咔咔发出响声,缓缓打开。 三人冲进墓室,只见墓室中摆着一张矮桌,矮桌正中是一颗发着幽光的夜明珠。吴老大立刻伸手去拿那颗珠子,可那颗珠子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拿不起来。 颜淡举着蜡烛,去照四面石壁上的壁画。看颜色,这壁画还是比较新的。第一幅图,画得是一位窈窕女子坐在窗前,对镜梳妆,窗外柳枝青青,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时节。第二幅画中的女子和第一幅中的是同一个人,她跪在宫闱中,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子则站在她面前。 唐周站在她身边,低声道:“这里埋的果真是一位妃嫔。” 第三幅图,千军万马,气势非凡,画得却是征战了。 “想来这是当年齐襄灭国的场景。”唐周看着第四幅壁画,语气变重,“这妃嫔不是自尽的,是被手下人给活生生装进棺材里闷死的。” 颜淡点点头:“想来他们只是要找一处藏金银珠宝的地方,正好借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