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醉不过是自己生死一线时幻境中的一个虚拟人物,毕竟自己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什么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都是因为今朝醉的出现,才让他那时候失了分寸,说了蠢话,干了蠢事,这个锅,就应该是今朝醉背的。
吴步承吼了几声,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抱膝在江边草地上坐了下来,脑袋埋在膝盖上,蜷缩着,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江边风确实很大,呼啸着在他耳边徘徊。
吴步承开始还有一丝期待,觉得白杗是不是会过来找自己,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放眼望去,连个白杗的影子都没有。
一想到对方现在还在和沈臣把酒言欢,搞不好还在嘲笑自己,吴步承就觉得撕心裂肺的难受。
妈的,昨天没死成,难道是因为自己脸还没丢尽?这回可是把这辈子的面子里子都丢完了,总能死了吧?
他做了个深呼吸,起身朝江边走去。
坐在岸边,双腿挂下去,风起江浪、水面沉浮,将将擦过吴步承的鞋底,随时一蹬腿,就可以扑通一声下去。
吴步承这样想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网上九龙市人民医院的医闹事件已经发酵了,私信和留言已经爆满。
他把手机往边上一仍,冷哼一声,忽然觉得全都无所谓了。
全身上下冷得直哆嗦,只有眼眶是热的,泪珠带走了身体的热量,让他越发觉得冷了,他想留住这点温度,只是可惜,眼泪从来就是不听话的。
他抹了把泪,曲起一腿,把脑袋耷拉在上面,注视着江面思考人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脚冰凉的吴步承只觉昏昏欲睡,一个瞌睡袭来,身子不由得一歪,朝江面栽了下去。
顷刻间,吴步承心中苦笑,感叹自己这一生可真叫多灾多难,上辈子可能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刑吧?算了,一挂解千愁,死在江里喂鱼,下葬都免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给自己收尸的。
他这边心念电转回忆着并不幸福的一生,忽觉手腕一紧,啪的一声额头撞了一下。
“你搞什么!”
头顶传来一声吼,吴步承抬起泪眼,迷迷糊糊到白杗的身影,好不容易止住的热泪又关不住了。
白杗虽然人高马大,但吴步承也不矮,要把对方拉起来其实并不容易。白杗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才把对方给拉上来。
两人倒在草地上,白杗累得直喘气。
吴步承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正纠结就见对方伸手过来在自己眼睑下擦了一把:“怎么一天不如一天了,昨天还挺凶,今天怎么一副楚楚可怜相?你这是黛玉附身了?”
吴步承忙坐起来,抬手把眼角擦干。
白杗笑笑:“不过进步也是有的,至少今天上面没湿。”
吴步承低头不说话。
“生气了?”白杗问他。
吴步承:“没有。”
白杗:“彩票买好了?”
吴步承:“没有。”
白杗笑而不语。
吴步承刚才还心潮澎湃感动得不得了,这下又没由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