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魏青拍了拍生母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去将长兄的声音一同抛离,连带那些虚情假意与自己的年少情深尽数扔下。
看着魏青上了那金碧红木轿,魏德仁待到重回厅堂才开口:“王双采那...骗了他真的没事么?”
“你弟弟倔你不是不知道。”贾碧千摇了摇头:“既然皇上为我们魏家格外开恩准许庶出的子嗣进宫,怎么能让他知道青儿与王家的私情?那是要掉脑袋的。”
“他...不会在皇帝面前闹吧?”
“不会。为了蓝太平他都会憋回去,那性子你还不知么?仁儿,方才你是怎么对王家少爷说的?”
魏德仁挠挠头:“我都按母亲你交代的说的,王双采也是聪明人,知道若是因为自己耽搁了皇上的旨意,那便是两家人遭罪。既然保全弟弟的法子就是他写封信,断了二人联系,也算是方便。”
“唉,王家少爷也重情,你这些时日多去走动走动,切莫因此疏远了两家交情。”
“是,母亲。”
“乖儿,下去吧。”
贾碧千缓缓将那封被泪打湿的文纸捡起,移到烛火上,看着星星火苗将那深情全部烧为灰烬。
去皇宫的路恍恍荡荡了许久,只能听到轿夫喘气的声响,魏青裹紧了肩头的葭灰色斗篷,看着那雕花小窗口不断煽动的遮布,失了神。
如今新皇登位不久,他纳男子入后宫的行为起先都要将那本就不稳的朝堂掀翻了,可随后便有了内朝之说。
以当朝一品卫君史秦风络为首,亲送了自己的嫡三子秦明茶入宫,众人才恍若梦醒跟风而动,至此龙阳之好在不少高位家府中也开始盛行,只是魏贤明令魏府上下谁若这般效仿,下人赶出、子嗣则行家法。
他这般的小官如此抵触原是不值得谈的,却总有人因皇上待他处处偏私,心怀不满,将他的言语传于周玉辟耳中,魏贤得知则是心惊胆颤,原还在为解决之法忧愁,这庶子却在这当口被抓到与那王顺之子有私,如此顺水推舟,周全了魏府也能破了那些奸人的口舌。
“到了,公子请下吧。”魏青撩起轿帘,发现只是停于皇宫外墙下的一条小道。
“公子见谅。”一位身着小官服太监模样的少年做了个辑:“虽得皇上圣旨,但并非能直接入宫,如今也无法以主子称呼,需随我前来熟悉些事宜,方可面圣。”
魏青随着他往前走去,抬头看那清冷月色挂于一枯树枝头,远远琼笙混入寒冬凛风,愁云便将明月藏去。
“公子留心。”小太监看魏青有些落了魂,还以为是寒夜犯困,伸手示意地上的台阶。
“多谢。”魏青点点头,往上走了两圈便入了一红色小殿。
“稍等。”
待那小太监往屏风后一钻,魏青转眼看到一赫霞衣摆从地上托起,里头...还有别人?看那布料想来也是大贵人家。
果不其然不一会便传出不快的抱怨声:“好了没?我清清白白袁府...”
“公子,切莫多言。”小太监打断了那个人的言语,换来那人几句小抱怨。
袁府...魏青垂目想了想,自己对朝堂之事并不上心,但多少还是知晓,应是巡督史袁乐涵的某位嫡子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