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要去招惹那种人?你真觉得我这种天天揣个茶杯走街串巷的能帮你摆平这种事儿?”
“那些有钱人是只手遮天,谁敢管啊!”
“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
“……”
那边一口气骂了数通,本段沙星就烦躁郁闷,这就简直是火上浇油,他确实脾气爆,早该和以前一样同唐梓平争执起来然后以牙还牙骂得更凶。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可能是真怕了,资本的力量在他社会时就深感恐怖,他一句话都反驳不了,他在手机那端的持续暴力言语输出中终于说了一句:“哥,来接我回家。”
“你他妈说什……”
那边反应过来后显然愣了愣,再次安静了数秒,唐梓平说:“地址。
唐梓平还说:“我来接你,别瞎跑。”
段沙星说了地址后就迅速挂了,然后全身疲惫地将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唐梓平骑着他那辆二轮电动巡逻车来了,穿着一身淡蓝色执勤服,要不是臂章上那“警察”两个字,一准被人当成保安。
以前段沙星这样调侃过他,他就会把手指头捏得咯吱响回应段沙星:“你见过这么高大帅气年轻的保安吗?”
那时段沙星嗤之以鼻,唐梓平确实是帅,人也高大,但多少有些吊儿郎当,所以段沙星不愿意承认。而且他觉得自己比唐梓平还帅。
可是此时此刻,段沙星蹲在花坛边,看着这个男人风尘仆仆为他而来,他一时又觉得自己这邻居小哥是真的义气,真的帅。
唐梓平表情很不好,看着地上口罩丢一边,失意的段沙星,却也没个话出来骂他,好像是这人一般不会这个样子,真这个样子的时候确实是无可奈何被逼到了这一步。
唐梓平没有立刻要带他回去的意思,只是坐到了他旁边。花坛里种着杜鹃,大簇大簇紫红,唐梓平捻了一朵拿在手里,更加觉得话语无从下口,他就转着那朵娇花儿,望着马路对面那栋大厦。
等段沙星郁闷完了,他才道:“你们公司真要和你解约?”
“合同还没下来,但已经给我判死刑了。”
“你脖子怎么回事儿?”唐梓平这才发现他脖子上的伤。
段沙星摸了摸,说:“就那刘总,不然我打他做什么?”
唐梓平叹了一口气。
也是,段沙星再怎么坏脾气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人,从小打架也是出于“正义”或者“自卫”。比如正义地把堵小姑娘在巷子口的小混混打一顿,又出于“自卫”,把小混混再打一顿。
然后身上多少就挂彩了。
他摇了摇头,不再追究他伤的事儿,而是把话题拉回来,继续道:“你再去求求呗。”唐梓平其实不太懂这行,但他知道段沙星的处境,又说,“这几天又该交钱了。”
“我……”段沙星从蹲着的姿势改为坐下,“我想出去发展。”
“出去?”
“他们说我可以吃颜值这碗饭,我可以去港台,去国外……”
唐梓平急了:“那奶奶怎么办?”
确实,奶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