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县里唯一的秀才,再在县衙里熬个几年,就能顺理成章地被县太爷推荐为举人。
他就不信这人非得这么拧,偏偏在自个儿衙门被抄时候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冒着自毁前程的风险去干那犯法的事?
更何况在已经挨了几棍子的情况下,这秀才依旧咬牙不认,这其中的猫腻,自然不言而喻。
单钰嘴角噙着笑意,抱着手,不动声色地扫着在场的所有人,有的满脸嘲讽,有的志气高昂,还有的喜形于色。
他将众人的反应一一记在心里,很快心里便有了主意。
眼看着师爷一声令下,打手们将棍棒高高举起。
钟秀才绝望地地上双眼。
“慢着!”
却忽然有一道略显清冷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制止了棍棒落下。
众人一怔,纷纷朝内堂望去。
单钰双手推开内堂的门,在众人或惊奇讶异,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昂首迈步而来。
他走得不徐不躁,眼神坚毅,不怒自威,虽然年轻俊朗,却不乏作为朝廷命官的威仪稳重。
许是这般天人之姿深深地吸引住了这些乡野匹夫,直到单钰开口,众人才如梦初醒。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热闹啊?”单钰含笑着看着师爷和员外。
师爷和员外对望一眼,在高员外的眼神示意下,张师爷朝单钰拱拱手,“不知阁下是?”
“我叫单钰,是平河县令。”
单钰依旧保持这亲和的笑容和得体的姿态,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听清。
众人面面相觑。
天上掉下个县令?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张师爷的神态有些僵硬,将信将疑,对单钰行了个礼,道,“可否恳请这位老爷将官家文书给小人验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