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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高亢的通传声穿透耳膜,睡觉大业被打断,季绫脸色隐隐发黑,眼皮子一掀。
保养极好的女人摇曳生姿地走进来,一身太后服制,衣摆曳地,浑身珠光宝气恨不得在牙齿上镶钻。
“皇帝呀,哀家这么晚来没打扰你吧?”
嘴上这么说,女人却没有丝毫询问的神色,一脸理所当然。
季绫表情空白地盯着空气,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没得到回应,李雪玲一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去抓他的衣服,季绫后撤一步,嫌弃的动作都懒得掩饰。
“这是做甚,莫非做了皇帝连母妃都碰不得了?”李雪玲很不高兴。
她的音色明明没那么细,偏生还要挤着嗓子说话,听的人好生难受。
季绫不清楚这具身体的社会关系,也不想应付这种场面,直言道:“有事明天说,我……朕要睡觉了。”
他不是皇帝吗,睡觉的权力总有吧。
李雪玲眉头一皱:“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跟母妃说话呢?”
她视线一转,停在徐正德身上,目露不善:“狗奴才,跟皇帝嚼什么耳根子了?”
徐正德飞来横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冤枉啊太后娘娘,这奴才哪儿敢呐,陛下,陛下想必是今天累着了……”
“还敢狡辩,拖出去,杖责三十。”李雪玲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手,出口的话却是狠厉。
徐正德一脸绝望,三十杖,常人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哪儿经得起这个。
就在徐正德心如死灰时,季绫道:“慢着。”
他对这个太监挺有好感的,今天要不是他,季绫根本没可能走完那一套复杂的流程。
季绫打起精神,对李雪玲说:“什么事,说吧。”
李雪玲冷哼一声,挥挥手,徐正德劫后余生,又是一连串谢恩,退至一旁。
李雪玲道:“哀家之前让你给你表哥寻个官职,考虑的如何了?”
季绫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他不是今天才登基吗?
表面上古井无波:“还未考虑好。”
李雪玲不满道:“这都多久了,安排个职位而已,有什么好考虑的。”
说完,她想起什么,换了副假惺惺的表情,语重心长道:“你如今刚继位,根基不稳,你表哥在朝堂之上也能帮到你,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再说了,若那岩家父子回来了,你没个帮衬的人,哀家怎么放心的下。”
瞧她那一副自我感动的样,演技也就是个十八线的程度,季绫懒懒道:
“既如此,这官职可马虎不得,朕更要好好考虑一番,为表哥安排一个称心如意的职位才行。”
听到这话,李雪玲满意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哄嘛,她拿捏了季绫这么多年,大哥还让她来试探,真是多虑了。
李雪玲扭着腰走了,徐正德又跪在季绫面前好一番谢,才被季绫屏退。
季绫揉揉脸,把自己摔到柔软的龙床上,大脑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