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平常就一别两宽,颇有几分相看两相厌的意思。
不止是季绫,岩家二位将军常年驻守边关,连三年期满回京述职都时来时不来,托词一大堆,一副盛京空气有毒的模样。
如今大权在握,却刚巧有了回京的理由,实在是无法不让人心生疑窦。
西北乃大夏门户,陈兵数十万,岩家经营多年早就是铁桶一块,先帝把虎符送去西北,就等于直接把那块地盘划给了岩家,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不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快活日子,回盛京?
难道想……逼宫吗?
那天萧承珏给他分析了一堆利害关系,季绫听进去了,可形势比人强,人家有权有人,他哪儿有反驳的余地。
季绫叹口气,朱笔落下,准。
走一步看一步吧,往好处想,或许人家就是单纯回来看望家人的呢?
盛京地段偏南,冬天不怎么下雪,每逢积云天就是一股无孔不入的阴冷。
乾清殿地龙烧的暖烘烘的,房间温暖如春,季绫窝在榻上看书,有点庆幸。
他不挑生活环境,但他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刚来时还操心过没有空调冬天要怎么过,但他忘了,古人的智慧原就丝毫不弱于现代人。
徐正德:“陛下,岩家二位将军求见。”
季绫的目光没有移开分毫:“嗯。”
这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回将军府看望病人,磨蹭到第三天才得空想起他这个皇帝。
不管前因如何,这般不合规矩的举动,季绫身为皇帝,人设还是得立起来。
等了大概一刻钟,季绫才施施然起身,徐正德仔细给他披上大氅。
回京三天了也没抹去岩瑭和岩述的风尘仆仆,二人跪在承德殿,腰杆笔直,像两尊沉默的塑像。
“二位将军这是做什么?”季绫落座,正对他们跪对的方向。
岩瑭卸了甲,仍掩不住一身金戈铁马的气势,他沉声道:
“微臣回京,并未第一时间进宫拜见陛下,特来请罪。”
季绫:“二位将军思亲心切,情有可原,何罪之有,快请起吧,徐正德,给岩老将军看座。”
地板寒凉,岩瑭年事已高,季绫只是走正常流程,并不是真想折腾他们。
“谢陛下。”
岩瑭也不推辞,道:“此次事发突然,我二人心急之下唐突回京,还未谢过陛下体恤。”
季绫:“老将军言重了,岩家满门忠良,二位将军为保大夏安定,常年与亲人分离,岩夫人有恙,自然是要回来看看的,就是不知岩夫人情况如何?”
一番话说的张弛有度,条理清晰,神情也很冷静,适时表达出一点对臣子的关怀之情。
表现无可挑剔。
充当背景板的岩述终于切身体会到了,曹睿所说的“性情相出,难以揣测”是什么意思了。
这哪里是性情相出,这和岩述记忆中的九皇子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探究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