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撑得大开,于家鸣顿时就像一只被剪了嘴巴的苍蝇,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唔唔”声。
“我今天来是跟你谈解约的事情,”
卫知溪一脸冷漠地看着蠕动挣扎的于家鸣,用右手摁住了他企图弹起来的肩头,“解约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从此以后,我跟恒星,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于家鸣目眦欲裂,奈何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只能愤恨地蹬腿捶床,脸皮一阵抽搐,气得几乎要晕过去。
卫知溪松开手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于家鸣丑恶不已的嘴脸,然后转身,决然地迈开长腿离开了。
闻人徵倚在走廊的窗边,看着卫知溪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他面前。
“手刚刚碰了脏东西,我想去洗洗。”卫知溪说。
闻人徵垂眸看了一眼他握得骨骼紧绷青筋暴起的右手,淡淡地“嗯”了一声,“去吧。”
公共洗手间就在走廊的尽头。
卫知溪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挤了消毒水和洗手液,在冰凉的水里用力地揉搓着右手的每一寸皮肤。
指缝和掌心被他搓得泛红,破皮了他还继续搓,仿佛痛觉神经都坏掉了。
卫知溪不是傻子,早在几年前于家鸣试探他底线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
但他还是选择了装聋作哑,因为他希望有一天,于家鸣可以放弃那些旁门左道,真心捧他。
可是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那个曾经拉着他的手说以后不靠潜规则也能让他在娱乐圈里发光发热的于家鸣,最后还是不免落俗地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血色被渐渐冲淡,卫知溪抽了两张纸,想擦手,又觉得眼眶酸涩得厉害,垂着头沉默了很久,才抹了一把脸。
刚把水龙头关了,厕所的隔间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摔了。
卫知溪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一下后面一排的隔间,发现只有最左边的那扇门关着。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那个隔间就传来了声音,“有人吗?能不能帮帮我?”
声线温朗,听着像个好脾气的年轻人。
卫知溪松了一口气,“有,你怎么了?”
“我刚刚上厕所摔了,你能不能扶我一把?”
那人说话的时候打开了隔间的门锁,卫知溪走过去,先是看到了一角病服,然后就看见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坐在马桶上。
男人朝他笑了笑,俊朗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眼熟,“麻烦你了,我腿不方便,护工又刚好走开了。”
“没事。”
卫知溪伸手过去扶他,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他觉得这个人的体温格外低,跟座冰雕似的。
与体温相反的,手男人灿烂又温暖的笑容,“我的病房在直走左拐第二间,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卫知溪也不赶时间,“可以。”
“太谢谢你了,对了,我看你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卫知溪想了想,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应该算个演员......”